1.6我们都一样(1 / 2)

臣本布衣 乱花贱欲 0 字 2021-09-04

 天津,天子脚下临海的国际化都市,有深厚沉重的历史,也不乏新潮前卫的流行元素,更不缺绚烂缤纷的梦想。这座城市拥有的千万人口,可以轻易的将你抬上金字塔顶,更能轻易的将你塌在脚下踩的尸骨无存。一书包一书包的在夜场里热卖,这是个群魔乱舞的时代,节奏感强烈的上了天堂,不明所以的下了地狱。

张寒水背着大大的迷彩旅行包从天津站出来,看见不远处的海河,还有海河边上的世纪钟,对面形形色-色的建筑,尽然没有一点点迷失的感觉,相反的,感觉像是回到了阔别多年的故乡一样。对于他,除了张家祠堂和站在祠堂外白发苍苍的老人,除了茅草屋里送自己一串黝黑佛珠的师傅之外,银川几乎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

跟在张寒水身后的赵雅诗和何韵南是火车上认识的银川老乡,张寒水上了火车才发现,对面铺上的女生就是在大巴上将一瓶营养快线全部灌进自己脖子里的的小女孩,张寒水原本不打算搭理他们,可是赵雅诗刚放下背包看见自己的时候就开始道歉,连甚至有一点点冷漠的何韵南看见张寒水的时候,都说在大巴上着实不好意思。这样一来,一向和女生没有打过多少交道的张寒水反而变的局促不安,红着脸不知道要怎么好,之前棱角分明的冷峻摸样一下子就被摧毁,一口气连着说了十个没关系也无法掩饰他在男女相处方面没有经验的尴尬。

张寒水盘膝坐在铺上不知道是该睡下还是就这样坐着,对面聪明伶俐的赵雅诗看见张寒水如此,朝着身旁的何韵南使个眼色,何韵南心领神会的从包里翻出一副扑克,朝张寒水说:“坐火车真无聊哦,不如我们一起玩扑克吧?”张寒水很难为的说:“真不好意思,我不会!”何韵南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虽然很巧妙的掩饰,但还是没有逃过张寒水张寒水异常犀利的眼神。赵雅诗站起来将小桌上的零食拿下来,似乎很有自信的说:“不会没关系啊,我们可以教你的哦,我相信你是个好学生!”一语双关的说。

拗不过两人的连番轰炸,张寒水只好挪到靠窗的小桌一侧,赵雅诗和何韵南两人坐在对面。赵雅诗提议玩斗地主,何韵南跟着附和。张寒水在班上的时候也见过别人玩斗地主,自己只是做理综试题做到头大的时候偶尔看看别人玩,大致怎么玩还是知道的,于是也点头说:“我只看过别人玩,自己没有玩过,你两可要让着我点!”说完这句话的张寒水猛然发现自己现在和女生说话自然了一些,不至于说不出口!

对于这个能把宁夏高考理综试卷做到288分的猛人,考出这样的成绩恐怕需要的不止是惊人的记忆力,更纯粹的,是需要缜密的思维逻辑。所以在刚开始适应阶段输了两把之后,后面剩下的几乎都不是张寒水输的,让对面两个女生惊讶的不是张寒水能做到不输,而是能够准确无误的算出他们手里还拿着什么牌。在她们二人斗地主的历史里,这样妖孽般的存在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二女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撞死在张寒水怀里,她们两个能考上天津大学,就证明都不笨,加上丰富的作战经验,输给这样一个刚开始玩斗地主的新手这么多把,传出去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其实只要她们知道对面这个看似文质彬彬玉树临风的帅哥是一个能把一本《制约逻辑》反反复复读几十遍,把一本新书读成一推废纸的牛人,她们也就不会再感觉窝囊了。赵雅诗在旁边一味的感慨张寒水斗地主的生猛,一旁的何韵南见完了两三个钟头自己很少赢一把,也不愿这样没有悬念的游戏继续下去,于是在输了一把之后气鼓鼓的将牌丢在桌上说不玩了。张寒水这才感觉到这个女生的锋芒,她是那种十分在意输赢的女生,和赵雅诗不同,赵雅诗是那种任何时候都把游戏当做单纯游戏的人,纯粹性的为了好玩,没有多大的胜负心里。张寒水坐在二人对面不声不响的玩牌,就清楚的摸清了二女的脾性。这个在卷帘居士门下呆了六年的孩子,每天并不是除了练武煮茶之外就不干其他的事情,相反的,他每天都在做着老人让他做的事情,比如在茅草屋前用树枝临摹《兰亭序》,比如去读《高王观世音经》《天龙八部赞》等经书。总之这六年多时间,他从来都没有荒废过一天。在老人门下耳濡目染,对于通过一个人的言谈举止看人的性格这方面不敢说入木三分,至少比同龄人要高出许多。

何韵南将扑克丢在桌子上的时候,张寒水绝对不带一丝嘲讽的哈哈一笑,手伸进包里像是变戏法一样掏出来两块大白兔奶糖,分给二女,说:“看来要给两位美女点甜头吃,要不这旅途我可真就无聊了!”张寒水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尽然能在这样的场合很适合的说出像“美女”这样曾经从来没有说过的词,也能算是锦上添花吧。二女很惊讶的看着张寒水像是个吝啬鬼一样只从包里摸出两块糖来,他们也知道张寒水给她们的这种大白兔奶糖现在在市面上没有销售的,每每想起小时候吃过的好玩的东东,都感慨小时候能吃到的好吃的玩意现在都找不见了影踪。

童年,真就像一扇黑色沉重的大门,走出去关上,一辈子,就再也打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