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不全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理不出头绪,心中烦躁,不由得顿足连连道:“这样好了,你若能够帮我们分出谁大谁小,我们便认你做太叔公。”丁不缺也连声称是,四只眼睛一齐向夏谷儿望过来。
林子轩心道:你们两个人各执一词,不管立谁为长,另一个都会出言反对,这却怎么能够分的清楚。想到这里不由得眉头紧皱。夏谷儿笑道:“这事情却也简单,不过我若是帮你们分清楚,你们可是要给太叔公磕头请安的。
丁不缺听到夏谷儿如此说,偷偷扯了扯丁不全的衣袖,问道:“不全,他若分了出来,我们真的要给他磕头吗?”丁不全道:“你小声些,莫要让他听到,一会他若真的帮我们排出大小,我们便快些逃走,让他再也找不到我们。他见我们跑了,一定会生气,这一生气搞不好就会气破肚皮,肚皮一破,这人自然也就活不成了,我们也就不用给他磕头了。”丁不缺点头称是,忽又问道:“若是他没有气死呢?”听他如此问话,丁不全不由得一呆,喃喃道:“这我倒未曾想过。”他二人胸无城府,全无半点心机,丁不全叫丁不缺把声音放小,可自己却是粗门大嗓。林子轩和夏谷儿在一旁听的真切,都不禁失笑。
夏谷儿却也并不点破,上前问道:“你们可是商量好了?”二人一头。齐刷刷盯着夏谷儿。夏谷儿笑道:“其实这件事情简单之极,我这里有串铃铛,你们每个人拿一个月,在这个月内,持有铃铛的人就是老大。”说着伸手自怀中取出一串金色的小铃铛,交与丁不全。林子轩出言阻止道:“大师兄,那串铃铛是方师妹送给你,怎好送给别人,若是让师妹知道了,定要大发脾气的。”
夏谷儿浑不在意,微微笑道:“送人东西自然要送自己喜欢的。这铃儿本是死物,我承师妹的情,记在心里,便是足够了,一直留着它又有何用,倒不如送人来得爽快。只要不让琼儿知道,又有什么要紧。”
丁不全和丁不缺本是孪生兄弟,父母早亡,所以也不知道究竟谁大谁小。他们两人性子又都有些呆傻,谁也不肯服输认小,几十年来一直吵闹不停,每每遇到旁人,便纠缠不休,非要让人帮他们分出大小。他们二人长相一模一样,又各有理由,自己都搞不清楚,旁人又那能分辨的出。他们却缠住不放,只把人弄的头昏脑涨,苦不堪言。偏偏二人武功又是奇高。人们拿他们也没有办法,最后也只能避之大吉。日子长了,倒送了他们一个丁丁二仙的名号来。
他们二人本就呆傻,所遇之人不是对他们不加理睬,就是正儿八经的替他们排名次,分大小。结果当然是徒劳无功。而今日所遇的夏谷儿,生性邪僻从不按理出牌,竟然想出了个平均分配的办法。以邪撞邪,到合了他们的脾胃。二人齐声称赞。
丁不全收起铃铛,与丁不缺并肩而立,四只眼睛一起向夏谷儿瞧来。夏谷儿见他们神色古怪,不由笑道:“你们还不过来磕头请安吗?”丁氏兄弟对视一眼,又瞧瞧夏谷儿,身躯微弓,足尖在地上一点。双双倒飞丈余,一句话也不说,转身撒腿就跑。他二人动作极快,夏谷儿阻拦不及,只得挥手大喊:“你们两个快回来。”只一句话的工夫,他们已经奔出了数十丈。丁不全远远回头应道:“太叔公,我肚子疼先走了,以后再给你磕头,你千万要气死呀。”他走的匆忙,慌乱中竟然实话说了出来。未待夏谷儿再说话,他二人已然跑的不见踪影。
夏虎儿神情落寞,喃喃自语道:“这两只老猴儿,跑的到快,那有一点肚子疼的样子。你们就是回来,我也不会叫你们磕头的。”言下对二人的离去甚是怅然。
林子轩劝解道:“大师兄,我看这两个人古里古怪的,不似正派人物,我们还是少惹为妙,赶快下山吧。”夏谷儿此时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就不再多做停留,随着林子轩一同向山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