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萍水相逢的邂逅(1 / 2)

风雨曼陀罗 艾月 0 字 2021-09-03

 一个孩子清脆的哭声打断了钟粟的想象,对面的年轻女人低声哄劝着怀中的宝贝。那孩子三四岁的模样,生的浓眉大眼粉嫩可爱,特别讨人喜欢。钟粟一见就忍不住伸过手去逗弄。孩子似乎也十分喜欢钟粟,不一会就停止了哭泣,裂开粉红的樱桃似的小嘴儿,对着钟粟傻乎乎的笑着,露出珍珠米似的雪白的牙齿。

孩子的妈妈叫张琼,细眉凤眼,气质十分出众。从孩子的长相上猜测他长得应该像爸爸,但是为什么旅途中却没有爸爸的影子,钟粟猜测两个人可能离婚了,现在不是有很多这样的人吗,孩子尚在咿呀学语之时,爸爸妈妈就闹了离婚。

张琼对于钟粟也是十分喜欢,听说她要去杭州,就细心地介绍杭州的文化历史与名胜古迹。从她的言谈举止中看得出她是一个极其博学又极其优雅的人,钟粟就喜欢这样的人,有文化有修养有内涵。

钟粟眉飞色舞兴高采烈,说:“都说杭州出美女和才女,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姐姐,杭州的美女是不是特别多,是不是走在杭州街道上的女人个个都特别漂亮?”

张琼笑着说:“杭州的美女很多,但是和你一比就黯然失色了,如果说杭州的美女是月亮,小妹妹就是太阳。太阳一出来,月亮的光辉就被淹没了。”

她说的是真心话。

钟粟的身材略带婴儿肥不是一流的棒,但是五官精致的无与伦比,一张古典的鹅蛋脸,白的像瓷,配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闪有神,一个秀气挺拔的鼻子显示出超出同龄人的倔强,一张嘴巴没涂任何唇彩就红润润的,犹如芭比娃娃般人见人爱。

钟粟喜欢听人夸奖,但是更喜欢听别人夸她聪明有才华之类的话,每当有人夸她漂亮总是觉得全身不自在,她始终认为女孩子长得不丑就行了,才华与智慧才是最重要的。

钟粟的视线又落在孩子身上挪不开了,画兴顿起,拿出画册与画笔画了起来,几分钟的时间,一幅素描就画成了。张琼拿过来看,称赞钟粟画的好。这比夸她漂亮更让钟粟受用。

张琼说::“小妹妹绘画的功底不错,你很喜欢画画吗?”

钟粟说:“我从小就喜欢画画。”

张琼说:“有兴趣在绘画上发展吗?”

钟粟说:“我想报考美术学院,可是妈妈不让,她坚持让我学医,她认为,医生才是长久的职业,无论到什么时候,病人始终都有的,只要有病人就需要医生,她还说在发达国家当医生社会地位高收入高,让我念完医学院就送我去澳大利亚当医生,可是我只想报考美术学院。”

张琼说:“如果你痴爱绘画,就坚持下去,只要一心一意想要完成梦想,就坚持下去。”

钟粟说:“姐姐,你是我认识的第二个不劝我放弃理想的人。第一个是我外婆,很多人都反对我坚持理想,我好孤立。”

张琼说:“我认识一个朋友,当初她的理想是当一名著名编剧,遭到全家人的反对,因为编剧是一份没有前途的职业,一些写了一辈子剧本的人到死都没有得到认可,成名了在导演和大明星面前还有一定的话语权,一些无名小编始终处在找活干的状态,生活过的十分艰辛,可是我的朋友却始终坚信只要热爱编剧的工作细心地体验生活就一定会写出优秀的剧本,成为知名的剧作家,出道十年没有写出一本得到认可的剧本,后来终于靠着十几年的写作经验和对生活的深刻体会写出了《守望者》,在多伦多电影节一举拿下了最佳优秀剧本创作大奖,后来又陆续写出了《孔雀石》和《太平湖》多次夺得大奖,若不是靠着坚持不懈的执着怎么会成功。”

钟粟说:“我看过《守望者》,非常好看,只是注意演员了,没注意编剧是谁。”

张琼笑着说:“编剧就是这样,永远站在导演与演员身后,沉默的像个影子,即使成名了,也很少有人注意,而且即使成名了,也不一定写的每一部剧本都会被导演和观众认可,一部电影或电视剧如果失败了,可能还会被观众指责肤浅甚至弱智,急功近利,若不是真的痴爱着这份职业,很难坚持下去,绘画也是如此,小妹妹,你若不是真心喜欢就听从你妈妈的劝告学医,若是真心喜欢,做好了挑战的准备,就不要听别人的劝说摇摆不定。”

张琼的话更加坚定了钟粟的决心,她甚至认为与张琼萍水相逢的邂逅是命中注定,在她为自己叛逆的行为有些后悔的时候,张琼的出现给她打了一针强心剂。

有趣的谈话会让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到了杭州站,钟粟随着张琼下了飞机,张琼邀请她到家里做客,钟粟婉言拒绝,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张琼怀里的孩子,在他圆嘟嘟的粉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孩子似有心灵感应,预感到一场分别在即,“哇”的一声哭了,小脸蛋哭的红彤彤的,挂满晶莹的泪珠。

张琼喃喃细语的哄着孩子,拿出一张孩子的照片送给钟粟作为留念。直到张琼上了出租车,去的远了,钟粟才想起来忘了问孩子叫什么名字,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责怪自己粗心大意,于是在照片上写了“忘年小友”四个字,然后郑重其事地把照片夹在画册里。

钟粟打了一辆出租车四处转悠,在车上坐够了,就下了车随意的四处走动,不知不觉走到了火车站,早已是饥肠辘辘,火车站对面有一家小吃部,钟粟去了小吃部,坐在一个靠窗的位子点了一碗混沌,吃的钟粟眉头直皱。馄饨陷少而且大部分是肥肉,太难吃了。看看四周,顾客寥寥无几,有几张桌子上的碗里无论是馄饨还是面条都剩了大半。再看看老板,正在支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电视,身边堆着一些生活用品,落了厚厚的一层灰。钟粟心中讥笑:“这买卖早晚关门大吉。”

勉强喝了一口汤,才注意到一只小甲虫似的东西在汤里漂着,钟粟完全没有了食欲,一阵恶心,若不是及时的捂住嘴,估计刚才吃下去的东西都会吐了出来。这种情况下还不忘自嘲:“这运气,买*票一定中大奖。”

匆匆结了帐,出门找到一个环卫工问她是否知道去黄宾虹故居怎么走。向环卫工问路是在一个外地同学那里学的,那个同学说如果问路最好不要随便向别人打听,因为有的人根本不愿意告诉你,还有的人看到外地人使坏故意告诉你一条错误的路线,所以问路最好问环卫工,因为环卫工都很实诚会说真话。钟粟也不知道她说的真假,反正从此以后问路就找环卫工。

按照环卫工的指点到了黄宾虹故居,一路参观一路拍照,看着自己拍的照片,钟粟乐滋滋的异想天开:“如果将来我也成了一个知名画家,将来肯定也会有人参观我的故居,风光无限啊。”

到了日落西山时分,又找了一名环卫工问他是否知道附近哪家旅馆住宿环境好,环卫工说了几家旅馆的具*位置,钟粟找到了,从外观上看这家旅馆还不错,进去问了住宿费,没想到住宿费十分便宜,最低等的房间一晚只要二十元钱。钟粟付了房费,老板娘把她带到那个房间,就像学校的宿舍一样,两个上下铺,住床铺对于钟粟来说是件无所谓的事情,可是那间屋子的门已经不知去向了,老板娘说:“里面已经住了两个旅客,你不用害怕,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钟粟无论如何不敢住,换了一个好一点的房间,住宿费要三十元,又补交了十元钱。老板娘把她带到稍好的那间房,里面有两张木床,钟粟选了一张靠窗的住下了,铺开被子才发觉被褥特别脏,上面还有一圈一圈的痕迹,不知道是没洗干净还是有其他的旅客把面汤之类的东西洒在上面了,看着怪恶心的,钟粟气坏了,心想这家旅馆从外面看还不错里面却实在不怎么样,就像有的人一样从外表一瞧感觉非常好,实际上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打算重新找一家好的旅馆投宿,找到老板娘要退房,老板娘好说歹说给她重新换了一间四十元钱的房间,打折之后要了三十五元,钟粟也折腾累了,就凑合着住下了。

拿出手机发现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了机。翻翻背包,充电器忘带了,钟粟责怪自己粗心大意,猜测手机上肯定有很多未接电话,外婆和妈妈现在肯定十分生气,尤其是外婆年纪大了,容易着急生病,得赶紧打个电话报平安。去话吧打了一个电话。妈妈并没有如她想象的那样火冒三丈大声数落要她快点回家来,相反心平气和,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你终于用实际行动与我对抗了,长大了,主意越来越正。翅膀硬了你就往外飞吧,什么时候折腾累了什么时候回来。”

钟粟不服气地说:"我的翅膀是铁打的,怎么都折腾不累。”舒云也不说话,只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