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珍摇了摇头:“门房说一个老妇人,放下信就走了。”
“信呢?”
“在这里……”雪珍正要从袖袋里取出信。孟文萱按住了她的手:“走,回屋再说。”直觉告诉她,这封诡异的来信肯定不简单,还是不要让别人看见的好。
孟文萱匆匆回屋,把不相干的人都遣了出去,雪珍这才拿出信交给二少奶奶。
孟文萱只看了几行字,眼中的神色便凝重起来,坐下来细细看阅,边问道:“还有谁知道这封信的事?”
雪珍道:“信是门房送过来的,当时奴婢正要出院子,碰上了,门房就把信交给了奴婢,奴婢看着信没有落款,来的怪异,马上就去找二少奶奶了。”
“这么说,只有你和门房知道?”孟文萱不确定的问。
雪珍看二少奶奶的神情甚是古怪,似笑非笑的,心里有点慌,答道:“奴婢猜想应该是这样。”
孟文萱点了点头,说:“待会儿你拿几锭银子去,问问门房,还有谁知道这事,如果没有了,让门房管好自己的嘴巴,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要是还有别人,你速来报我。”
雪珍听了,惶惶道:“奴婢遵命。”
慕云得到太后的召见和赞誉,冲淡了慕珂难产带来的忧伤,秦府上下无不精神振奋,尤其是秦老爷,乐和的嘴巴都何不拢了,把太后和皇后娘娘问的每一句话,说的每一个字以及慕云的回答都问的详详细细,清清楚楚,越听越开心,不知不觉,酒也多喝了几杯,醉意朦胧间,他看着慕云那张俏丽的脸,那双漆黑如墨,闪亮如星的眼,那样娇俏的笑着,眼前浮起一个身影,一个身着白底绣梅花烟罗软纱百水裙的女子,娉娉袅袅的向他走来……一样清丽脱俗的脸庞,一样闪亮如星的眼眸,含着万般柔情,微笑着微笑着,近了,近了……近的几乎伸手就可以触及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她深情款款的唤了声……老爷……
“寒柳……”秦老爷情不自禁的呢喃出声。
身边的秦陈氏闻言悚然一惊,侧过脸来瞪着老爷,只见老爷醉眼朦胧的望着前方,秦陈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慕怀慕灵正在和慕云说笑,慕云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露出或灿烂或淡然笑容,此时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焕发出清亮柔和的光芒,美得令人不敢逼视。秦陈氏心中咯噔一下,那个她一直不愿意想起的身影,她几乎快忘了的身影,此刻,那样清晰的出现在脑海,她竟然没注意到,慕云长的越发像她那个死去的纪寒柳了。
“老爷,您醉了,锦如,快扶老爷回屋休息。”秦陈氏掩饰住心中的慌乱,吩咐锦如。她也不知道自己慌的是什么,纪氏死去多年,当年知情之人,如今除了周妈还在她身边,其余的人都已经被她安排的安排,处理的处理,都不在了,而慕云,经过她多年的观察试探,慕云确实已经不记得当年的那一幕了,她完全可以放下心来,那件事已经湮灭在时间的长河里,不会再有人提起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慌了,这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令她不寒而栗的感觉。
“夫人,还是让妾身来吧”陶姨娘笑吟吟的起身要去扶老爷。
秦陈氏面无表情的看着陶姨娘,来到京城以后,陶姨娘收敛了很多,她甚至比以前的卫姨娘还要安分,秦陈氏派去盯着陶姨娘的人,这大半年来一点收获也没有,今天本来就是轮到陶姨娘伺候老爷的日子,看陶姨娘眼中那讨好的,迫切的眼神,秦陈氏慢慢的笑了:“那就有劳妹妹了。”
陶姨娘毫不掩饰她的欣喜之色,嫣然道:“这是妾身应该做的。”说着扶起秦老爷,先行告退了。
秦陈氏看着陶氏和老爷离去的背影,冷冷一笑,记得以前陶姨娘在她面前可是姐姐长,妹妹短的笑里藏刀的套近乎,现在,陶姨娘恭恭敬敬的尊她一声夫人,谦卑的自称妾身,倒是懂规矩了,赶走卫姨娘,让她害怕了吧安分就好,谁敢在她面前不安分,她就叫谁好看。秦陈氏的目光又落在了慕云身上,只是这个看似安安静静的人,真的安分吗?蓦然的想起那日孟文蕙说的一句话……只有当成谋生之计才会这么用心,谋生之计……今日ta果真依仗这一技名扬天下了,这真的是她用心谋求的吗?秦陈氏突然害怕起来,会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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