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秦陈氏把严妈妈和慕瑶一并叫去了颐心堂。()
“严妈妈,我看你果然是老糊涂了,如果你真的不想做了,我成全你就是。”秦陈氏语气还算温和,可表情却很严肃。
严妈妈一听这话,扑通就跪了下去:“夫人,您千万别听春文胡说,老奴可从没说过不想做的话,老奴在秦府这么多年,一直是勤勤恳恳,尽心尽责的,这点,夫人您是知道的……”
“是吗?是春文胡说吗?你道春文在帮她婆婆算计的你的管事职位,也是胡说?”秦陈氏目光如炬的瞪着她。
严妈妈讪讪的把头低了下去,嗫喏道:“这些话,府里都传遍了,都说无风不起浪,有没有这事,春文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春文气的颤抖着双唇道:“严妈妈,不管你信是不信,我春文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便是我婆婆也不曾有过这样的念头,不错,应祥是想过把他娘接到府里来,一来可以帮着带易儿,二来,她老人家年纪也大了,身体又不好,应祥想让他娘好好享几天清福,可婆婆她没有答应,说是等庄子找到合适的人替代她,她才能歇息,断然没想过要来谋你的管事之职。”
严妈妈撇了撇嘴,心道:你也就在夫人面前说的这般好听,虽知道你心里是不是这样想的。
秦陈氏一看严妈表情就知道她不信春文的话,就为了捕风捉影的一点小事,使性子,把府里的正事抛在了一边,秦陈氏更加恼怒了:“严妈妈我说你老糊涂了你还不服气,若不是念在你是府里的老人,做事还算认真,我这便打发了你,你还真以为秦府离了你大家就要饿肚子了?要请几个厨子还不简单?只要秦府放个风声出去,要来的厨子可以从正门排到大街上去,我若要再提个管事妈妈,保证有人兴高采烈来自荐……”
严妈妈打了个哆嗦,她知道夫人这话说的不假,都是这个可恨的春文。
慕瑶一旁听着,这事好像根本就不关她的事,不知道大娘为什么要把她也叫过来。
“不错,如今春文是管着府里最重要的事,那是因为春文心眼实诚,没你们那么多花花肠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以往采办的时候从中捞了多少好处?我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们不是做的太过分,我也不过问,现在春文管理采办事宜,你知道,她为秦府省了多少银子?她也从来没有说过谁一句不是,反倒是你们,一个个的见她得了肥差,都眼红了,嫉恨了,没事找事的要跟她过不去了,今天莫说春文没在我跟前提过一句她婆婆的事,要是她真提了,我便应了又如何?别口口声声说自己勤勤恳恳为秦家买了多少年的命,你自己摸摸良心,秦家可曾亏待过你?你又从秦家得了多少便宜去?”秦陈氏责问道。
严妈妈听的双腿发软,不住打颤,原来夫人什么都知道,可她还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就拿今天的事来说,春文发现你开的单子有误,叫你再看看,难道不对吗?就算你真没开错,就可以倚老卖老,拿那些话去伤人吗?严妈妈啊严妈妈,你可真是让我心冷啊……”秦陈氏说着,摇头直叹。
严妈妈哭丧着脸,为自己辩解道:“老奴的确是按夫人的意思开的单子,若不是春文一来就口气不善,老奴也不会说那些话的。”
秦陈氏听了一声冷笑:“春文会口气不善?当时厨房里可不是只有你们两个,要不要我叫几个人来问问?”
严妈妈面如土色,不敢再申辩。
秦陈氏拿起炕几上的单子,说:“你开的这张单子我瞧了,你确实是按我的意思开的?”
严妈妈连忙点头,如鸡啄米。
秦陈氏转看慕瑶:“三姐儿,昨儿个重新拟的单子你可交给严妈妈了?”
慕瑶正色道:“已经交给严妈妈了。”
严妈妈诧异的抬头看三小姐:“三小姐什么时候把重拟的单子交给老奴了?老奴并未见着,而且老奴还问过三小姐的,夫人可还有要改的地方。”
慕瑶理直气壮道:“严妈妈,你可不要把过错往我身上推,我的确已经把单子交给你了,而且你问我是在重新拟的单子交给你以后的事情,我自然是说没有的。”
秦陈氏冷冷的看着她们两对质。
“天地良心,我若瞧见过那张重拟的单子,便叫我这个老婆子不得好死……”严妈妈急的赌咒发誓。
“严妈妈,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在诓你不成?我有这个必要吗?”慕瑶也是气急败坏。
“三小姐,那单子,你可是亲手交给严妈妈了?”春文若有所思的问道。
慕瑶怔了一怔,愣愣地:“我……我让一个丫头送过去的。”
严妈妈略一思忖,想起来,昨天的确有个外院的丫头来过厨房要找她。
“三小姐说的是外院的那个丫头?”严妈妈问道。
慕瑶心虚起来,结舌道:“好……好像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