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说。”祁王眼中带着紧张,眉头紧紧皱起,“我会当一切都没有发生。想留下,就像原来一样;想走,还之自由。”
我心中没来由的一疼,沉吟半晌,出口的却只有两字:“多谢。”
祁王凄然一笑,又伸手抚了抚我的发丝:“本想多陪你一会儿。”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红肿的脸颊,露出苦笑:“去议事前还要涂些脂粉,免得徒增事端。”
这才想到他等下还要面对群臣,脸上带了彩,该如何是好?
一番挣扎,终是被心里一丝愧疚打败——怎么说他都是高高在上的王,无论怎样想,自己刚刚的出手都过于鲁莽。更不该让他再在群臣面前丢了脸面。
犹豫着起身,习惯性地去平素放了自己妆品的矮台上找些脂粉。
东西都在,摆放的整齐。我在祁王寝宫养伤的这段时间,他这里也堆满了我的瓶瓶罐罐。倒像是结了婚的小两口过起的小日子。
织锦曾跟我说过,宫里历来的规矩是妃嫔不得在祁王寝宫留宿。祁王要宠幸哪位妃子便去妃子寝宫一度,而祁王的寝宫,是只属于他自己的清净地。
身上衣缕破碎,我却不觉羞。只想着快点把祁王脸上红肿遮掉,再做打算。
祁王痴愣地看着我指尖蘸了脂粉,一下下在他颊上抹着。
他梦呓般轻喃:“一辈子这样多好,我情愿天天被你掌掴。”
我轻笑,手上停了下来:“好了。殿下快去晨议吧。别误了时辰。”我惊诧自己此刻仍能如此谈笑相对,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将贞操看得不重?抑或是我根本连任何事情都看得不重了。
我只想,只想先离开这里,好好喘息。
昨日到现在,仿佛一场梦。梦里,我连呼吸都不似自己。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