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儿……”祁王的呼吸在我耳边愈发地粗重起来，我刚要伸手推开他，他却双手扶住我的肩膀，将我从他的怀里放出，“我答应过你，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我绝不会强求于你。”

殿内摇曳的烛光里，他的眼神异常坚定，直直地穿进我的心底。

“祁王殿下，宁嫔娘娘求见。”殿外传来小太监的通秉声。

祁王眉头紧紧一蹙，“让她进来。”

“殿下。”依旧是那个娇娇柔柔的声音，瘦弱的身子微微施礼，直看得人怜惜地想伸手扶住她。

“你怎么来了？楚儿应该没什么大碍。”祁王并不直视宁嫔眼里那一汪盈盈秋水。

“殿下，楚儿受伤，恐怕不是顽皮所致，而是另有内情。”她的话语温柔，却字字坚定有力，那双温柔的眼眸也是轻轻地掠过我的脸，不曾停留。可不知怎的，我总觉得她此时说这番话，别有深意，不像是说给祁王听的，倒像是说给我听。

“哦？说来听听。”祁王一边嘴角翘起，似是带着一丝讥笑。

这时宁嫔才将眼神落到我身上，柔和的眉眼此时却带着别样的凌厉，语气仍旧平和，“听嫔妾的侍女采琴说，王子受伤的时候，司画也在边上。所以，嫔妾想找司画问问今天的情形。”

我心头一颤，好个娇弱的宁嫔啊。若不是我早早就向祁王坦白，此时此刻我该如何辩解？你这是为了什么？昨日还情真意切地以玉镯相赠，希望我能相助，这一日发生太多变故，我还来不及为你和楚儿谋划什么。云妃刚刚诞下男嗣，你已经迫不及待的希望确保你们母子的地位么？那你将我置于这种境地又有何用？是在试探要挟我么？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转眼望向祁王求助。

“凌儿。你就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宁嫔脸色一变，有些诧异的望着我和祁王。

“宁嫔娘娘，是奴婢今天粗心大意，抱着王子玩耍不小心摔倒在地。请娘娘责罚。”

“你……”宁嫔的脸色愈发苍白，她可能料不到我会如此坦白。

“宁嫔，照你说，今天的事情有什么蹊跷啊？”

“嫔妾……嫔妾本以为有人蓄意伤害楚儿。楚儿平时素来乖巧谨慎，不会如此顽皮伤了自己。”

“本王倒以为楚儿年纪尚小，天真调皮，偶尔有些磕磕碰碰也是难免的。这次也伤得不重。宁嫔你莫要担心了。”祁王顿了顿，神色语气柔和了下来，“希望你还记得本王以前嘱咐过你的话。”

宁嫔紧紧地咬住嘴唇，“希望殿下这几天能抽些时间看看楚儿，他也能好的快些。”

“恩。本王一定会去看楚儿的。你放心吧。”说罢，祁王转过身去背对着宁嫔。

宁嫔见此，神情凄冷地微微施礼，“殿下早点歇息吧。嫔妾告退。”

她跨出殿门的那刻，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眸子里的神情及其复杂。

“凌儿，我好累。”随着殿门关阖的声音，祁王低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