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住眼泪,笑靥如花,无比愉悦,厉声反问道,“你又当我是什么人?扪心自问一下,你是否在意过我,是否将我当成妻子,哪怕只有一瞬,哪怕只有一刻……没有,从来就没有过,你太吝啬了!”
“是吝啬,那又怎样,只要一日不休你,你依旧是我的人,我依旧可以为所欲为!”
“嘶——”他还是动手了,伴着裂帛之声,只觉胸口一阵透心的寒凉,他如鬼魅似的笑道,“沈梦遥的滋味如何,我很是期待呢!”
话音未落,炽热的胸膛已狠狠压了下来,霸道无情地侵入,不带一丝半缕的怜惜,似乎故意要让我吃痛……
虽然哭了一整日,泪水依然渗出,顺着双颊缓缓滑落,那么冰冷,那么寒凉,几近让人窒息。
“你!”他紧握双拳,倏地离开我,疯狂咆哮,“娼妇,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与孝恩清清白白,你根本就不是完璧之身!”
怒吼声,掌掴声,在耳畔响起……我却置若罔闻,笑得畅快,笑得妩媚,仿佛他打得人不是沈梦遥!
不知如何睡去,醒来之后,只觉额上火烧火燎的疼痛。
影竹掀帘探视,疾声惊呼“大少奶奶,您的脸……”
不自觉用手去摸,凝结的血痂纷纷陨落,心头一寒,“快拿镜子来!”
琉璃镜中映出红肿的双颊,还有眉宇间模糊的血肉……
“啪!”镜子滑落在地,摔得粉碎,撕心裂肺的悲泣逸出喉间,“李孝慈不是人!”
端来热水,绞了帕子为我擦拭,影竹含着眼泪,“您太可怜了,这么深的刀口要请大夫看看。”
“不用了!”双眼一阖,咬牙狠心道,“去绣箩里拿根银针,再将染指甲的凤仙花汁取来。”
“您这是要……”
望着光洁额上留下的深深血口,惨笑道,“他想让我破相毁容,没那么容易!”
丫头攥住我的手腕,凄声道,“您难道要……”
甩开她的手,缓步挪到妆台前,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艰难笑道,“别担心,九叶莲华绣过不下两百次,这一次同样会完美无缺!”
“不要啊,这伤口需要看大夫!”影竹抬腿就走,颤声道,“奴婢去禀告夫人,为您请大夫!”
厉声喝道,“不许去,沈梦遥绝不会再让人瞧不起!”
穿针引线,异常平静,一针一线刺在额上,仿佛直直扎入心底,我满心悲苦,凄凄自语,“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一梦一莲华!”
嫣红的凤仙花汁渗入血口,疼痛万分,我依旧在笑,任泪水晕染了纤长的眼睫……
血色九叶莲华,在眉额上悄然绽放,掩住惨不忍睹的伤口,我侧首瞥向影竹,幽幽道,“好看么?”
丫头忍住泪水,低声道,“好看……”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脚步匆匆,有人失声悲泣,“大少奶奶,快开门……”
门开了,来者竟是春桃的丫头影月,她猛地跪下,“四姨太,她……她跳井了……”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