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它是小武家遭灾后家里唯一留下的东西,我们一直带在身边,它陪我们度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日子。”
见小叽在李文芳手上的确是一副温顺乖巧的样子,梁夫人与香姨终于安下心来,脸上重新有了微笑,“你们在那样艰难的日子都没想过放弃它吗?”
“回夫人话,因为滨州海貂身价昂贵,我们始终想着万一生活不下去了就拿它卖钱,哪怕当时并不能卖到好价钱,所以我们一直养着它,小叽是我们当时唯一的生存希望和心理安慰。现在蒙大人和夫人收留,小叽也不用在毛皮商的割皮刀下变成一张生皮,我们希望它能继续陪在我们身边,直到它不乐意再跟我们在一起为止。”李文芳温柔地抚摸着小叽的被毛,小叽半眯着眼睛惬意地享受着。
梁夫人再次被感动了,用手帕压压眼睛,抬手让李文芳走近些,她想摸摸小叽。
小叽从未攻击过人,但为了安全,李文芳还是小心地握住小叽的四肢,让梁夫人轻轻地挠挠小叽的头顶,没想到小叽也给予了回礼——在梁夫人收回手前,它抬起头轻舔了一下夫人的指尖。
梁夫人惊喜于这意外之礼,李文芳她们也很意外,“小叽从来不亲近生人的,跟大人生活那么久,除了我们几个,谁都没有摸过小叽一根毛。夫人,小叽喜欢您呢。”
“好通人性的小畜生,不容易呀,世间生灵自有其神奇之处,你们要好好照顾它呀。它平时都吃什么?”
“海貂吃肉,新鲜肉,各种畜肉禽肉鱼肉贝类水产海鲜,海貂都吃,就是不吃素。每日少吃多餐,我们想以我们的月钱养活它应该不成问题。”
“哦,那倒费不了多少钱,京城物产丰富,周边城郊很多村庄专为京城供应每日蔬菜禽肉,码头上天天都有渔市,你们的月钱养几只海貂都够。”
李文芳大喜,她本来还预备着私下做jian职给小叽赚饭钱呢。
“好了,你们一路过来也累了,先随香姨去休息一下,下午可能会有新消息来,我们暂且等到那时再做未来的打算。有什么生活上的问题尽管找香姨或者梁管家。”
“是,夫人,我们先退下了。”
李文芳怀抱小叽鞠躬行礼,然后七人随香姨一道出去了。
香姨带着李文芳七人来到同院的西厢房,西厢房有三间屋子,靠上房的那间窗子开着,显然是有人住的,香姨打开了另两间的房门,让孩子们随意往里面张望。
“老爷早就传信回来,说收了七个孩子一同返京,所以我们早早地就把屋子收拾出来。这两间就是给你们准备的,我们院小,屋子不多,里面都是炕不是床,你们就随便挤一挤吧,等下午来了新消息再做打算。”
李文芳谢过香姨,两间屋子都看了看,定了她们三个女孩子睡中间这间,四个男孩子睡边上那间。
“香姨,不论下午会有怎样的新消息,日子总是要过,我们初来乍到,有很多东西要添置,这附近有什么好一点的商街吗?”
香姨对李文芳的淡定从容暗暗赞赏,指点了李文芳怎样去最近的商街,然后香姨就回上房伺候,李文芳七人进屋整理行李稍事休息。
三人把各自的包袱解开,将里面的衣物和私人用品都拿出来放在合适的地方,炕设在进门左手的北墙下,正对房门的东墙下放的是方桌和长条凳,两扇西窗下放着水盆架长桌等家具,靠南墙摆着厨柜和大衣箱。
三人一边收拾整理,春蕊春蓉一边好奇地议论,猜测那个下午的新消息会是什么。
“小小姐,你猜得到吗?”春妮更名的春蕊一边在水盆架边挂面巾,一边扭头问李文芳。
李文芳抖抖肩膀,一副受不了的样子,“别叫我小小姐,听上去好像是什么身份似的,就直接叫我小小吧,还顺耳些。”
春蕊春蓉扑上去揽着李文芳的肩膀嘻嘻笑了一会儿,“小小”“小小”地直唤她了几声,李文芳也毫不示弱地反击,拿她们的新名字打趣了一番。
三人玩闹了一阵,春蕊想起先前没聊完的话题,又提了起来,“下午的那个新消息到底会是什么啊?”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大人的未来啦。你们看看这地方,这会是高官的住所吗?我们是不知道大人怎么会住在这里,但下午的新消息一定会解答我们的一些疑问。”
“这样哦?”春蕊春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受了李文芳的这个答案。
“等着吧,离下午也没几个时辰了。都收拾好了吗?还要到隔壁看看呢,别让那几个小子把衣服折成咸菜。”
三个女孩子大致地把自己东西放好,然后去隔壁房间看看弟弟们的情况,果然如李文芳所猜,包袱里折得好好的衣服经他们的手一拿出来就都散了,一堆堆揉得像咸菜似的。
姐姐们赶紧动手帮着把衣服折好,牵了弟弟们一起到前院去见人,先前在街门外看到的那些下人都在前院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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