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刘芒又到了片场，夜妙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两套衣服，递给了刘芒：“这是给你买的，换上试试。”

刘芒皱起了眉头，最近夜妙歌老是给他买衣服，这本身是一件好事儿，可是这背后透出来的信息却不是那个意思。

“你皱什么眉头啊，就好像是上断头台似的，是我在花钱给你买衣服，不是让你花钱给我买衣服，看你那样儿，真烦死人了。”夜妙歌对刘芒的表现十分的不满，本来挺好的心情一下子就不灿烂了，她突然间想到，原来他不是自己的男人，而是别人的男人。

刘芒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以后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好事儿。你现在这种情绪非常危险，如果继续下去的话，会让我们都置于危险之中。”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不是打算上完了我就不认账，玩完了就拉倒啊？”夜妙歌现在已经没有了原来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看着就像是一个给丈夫冷落了很久的怨妇。

“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说，我能怎么办，当初是我冲动，我一直都承认这一点，但是你能和我结婚吗？”刘芒的心情突然间烦躁起来，再怎么美丽的女人，在她像怨妇的时候，也不会非常的可爱。

刘芒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着夜妙歌泫然欲泣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女孩儿已经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还像个小妻子一样对他温柔备至，想想刚刚那样有些太过分了，不由得再叹息了一声，将夜妙歌抱进怀中，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感觉她好像消瘦了不少。

照理说，给男人滋润的女人都应该变得更加丰润才是，她却憔悴了，这说明她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心理压力其实非常大，并不比他的压力小。

想到这些，刘芒对夜妙歌的怜惜之心更胜了几分，更加用力的抱了抱她，肩头上感觉有些潮湿，女孩儿正在无声的啜泣，她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里，不给他看到她流泪的样子，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在一个男人的怀中哭了，这个男人却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另外一个女人的丈夫，对于夜妙歌这个从来都没有受过半分委屈的天之骄女来说，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

刘芒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夜妙歌才好，有些话既然说出了口，就无法收回去，他只是默默的抱着她，等她自己停下哭泣。

“你放开我吧。”夜妙歌终于止住了哭声，嗓音微微的沙哑，和平日里的声音听着完全不同，不过却有一种别样的慵懒和性感。

刘芒放开了她，夜妙歌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妆容，补了一下妆，淡淡的看着刘芒，让他感觉到从未有过的陌生，就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看他的眼神也不会如此的淡漠和陌生。

心中陡然间生出一种若有所失空落落的感觉，他问：“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想和我说什么呢？”

夜妙歌自嘲的一笑，但是这自嘲中有几分自怜自惜和矜持，她说：“我不想和你说什么，做人做到我这种地步，还能说些什么呢？”

夜妙歌拿起了衣服，走进了里间去换衣服，这段时间，都是刘芒给她换衣服，现在她却突然间变了，刘芒有些不适应，他心中的失落感更加的浓烈，她和他原本是亲密无间的，现在好像又变得非常遥远，就像他刚刚从刘家堡子来到五家集的时候，她高高在上，他只是个土坷垃，两个人之间永远都没有交集的可能，就像是一首诗最后一句说的那样：一个在天，一个在海底。

刘芒发现自己原来和所有的男人一样，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其可贵。夜妙歌原来给他捶腿捏手像个小丫鬟似的，他都没有觉得幸福到多么不得了的程度，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幸福，只是感觉满足了一点虚荣心，可是此刻他回首那些旧时光，却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幸福，整个世界还有谁能让夜妙歌对他这样呢，就连李金斛都不能，李金斛连她的身子都没有碰过，更别说其他……

刘芒有些后悔自己刚才那话说得太混账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马前泼水，覆水难收。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后悔嗟叹的人，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也不想去挽回，便当一切都是一场美好的梦吧，留在记忆的深处，年老的时候权作回忆之资吧！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