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很想称呼一下“戳死牛”的大名,却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姓甚名谁,只好说道:
“戳英雄见笑了。在下的这点小作小为,实乃是受鄙家师及卑家父的谆谆教诲,让我谨记侠义乃武道之正途,更是武者之天职,所以,当戳英雄在我的眼皮底下,不但劫财,更是劫色的时候,我就是不想管,可是侠字当头,也容不得我不对戳英雄有所冒犯了。”
“戳死牛”不听则罢,听后脸色一正,面对朱瘦竹猛的又拎起一对干枯的手掌,搭在胸前,比先前更加用力的捏了捏松散的十指,肃然起敬的说:
“佩服!朱少侠的话,不但让我佩服,更是让我汗颜!世风日下,天底下当的起‘侠义’二字的习武之人已经少的可怜。想不到朱少侠如此年少,就把‘侠义’二字挂在心头,视为己任,实在是可敬可佩。由处可见,朱少侠不仅仅是一个性情中人,更称得起是一个侠义之士了。”
当“戳死牛”说到“性情中人”四个字时,本来严肃的表情忽然不见了,那层白纸面具般的脸皮上,居然有一丝血色,隐隐约约的浮现出来。他话锋一转,委婉的问道:
“听令尊说朱少侠三月前就已学成下山,今日方迟迟归来,想必是朱少侠少年英俊,一路上难免会有一些花花草草的雅韵,而耽误了行程……”
他的话还未说完,朱瘦竹那张根本就找不到五官的肉脸上,像被突然抹上了一层胭脂,一双精致的耳朵,也登时变成了两朵红艳艳的公鸡冠。他的声音细如蚊蚋,羞愧难当的吃吃说道:
“戳英雄所言极是。哎,天涯何处处是芳草,可惜我年少懵懂,难谙风韵之真谛。不说刚才的那个刚烈少妇,就是我辞别师父,在这还乡的路途中,竟白白的糟蹋了十几个比白玉还要美,比鲜花还要香的……”
不知是羞臊,还是惭愧,他那本来尖细的嗓门,居然就细的说不出声来了。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