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傻子,都会从“鬼磨刀”和“鬼磨牙”的谈话中听出,他俩不但不是朋友,而且还是两个谁也不认识谁的陌生人。
不过,就算真的是个傻子,只要细细听一听他俩对话的口气和内容,都会相信他们就算不是朋友,也是一对兄弟,而且是胜于兄弟的兄弟。
他俩同样是二十几岁的年纪,白纸般的面皮,骨瘦如柴的身段,让谁看都是一对营养不良的双胞胎兄弟。他俩那边说得热闹,这边朱老爷低声骂道:
“朱五,杨六,你们这俩个耳聋眼瞎的混帐东西,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看热闹,还不快去召集沙城的壮丁,通知‘黑风寨’的弟兄。”
他的喝骂,让朱五杨六如梦方醒,意识到现在的确不是他们看热闹的时候。他俩在一团尘土和一阵惨呼声中突然就没有了人影。
尘土,是他俩一跺脚带起来的;惨呼,是撞倒了几个看客发出来的。
“朱肥,让那两个家伙回来吧。”“鬼磨牙”和“鬼磨刀”看到朱五杨六走了,竟异口同声的对朱老爷说道。
“为什么让他俩回来?是不是怕了?你们既然敢杀人,就应该敢面对沙城的乡亲和‘黑风寨’的弟兄…不,是‘黑风寨’的人马。”
“我们并不怕杀人。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你的儿子和‘戳死牛’已经死了,他们就是把那些人叫来,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所以,我们是怕他俩白跑一趟。”
“鬼磨牙”的话音刚落,“鬼磨刀”既说道:
“成前辈说的不错,朱肥你不但纵子作恶,更是与‘黑风寨’的山贼勾结,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沙城的父老,与‘黑风寨’的山贼称兄道弟。”
“谁与他们称兄道弟?我刚才说的兄弟是说‘戳死牛’的兄弟。”朱老爷面红耳赤的辩解道。
“就算你去召集沙城的壮丁,也不该去通知‘黑风寨’的山贼。”
“鬼磨牙”的话让朱老爷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通知他们难道错了?我身为地保,肩负着一方治安之重担,‘戳死牛’既然被你们杀死在我的辖区之内,我通知‘黑风寨’的弟兄…哦,不,是我通知‘戳死牛’的家属有什么错误?这不但没有错误,更是于事于人,于法于理,都能讲的过去。”
“‘戳死牛’和你的儿子确实是我们杀的。你可以通知沙城的壮丁和你那‘黑风寨’的兄弟,可是,陈老六却是死在你自己的手里,你该通知谁来处理这件事呢?”
“鬼磨刀”的话又让朱老爷无限委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