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擦掉药汁(1 / 2)

 一个丫鬟从房中走出,在左彦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点了点头,走至林间,抬头说道:“殿下醒了。()”

夜莜雪面色一喜,轻点而下,从左彦身旁擦身而过,往屋内飞奔。

打开门,房中传来浓烈的药香,镂空的紫檀木大床上,身着白色丝质睡袍的燕离疏斜靠在床头,青丝披散,脸色苍白,引人无端的心疼,身侧小柜上,放着一个空空的,却还在冒着热气的碗,显然是刚喝过药。

燕离疏见她进来,微微笑着,笑容恬淡,他的嘴角,还染着一圈墨黑的药汁,倒为他苍白的脸色添了几丝俏皮。

“你……”夜莜雪站在外间顿了一瞬,随即像一道旋风一般刮入他的怀里。

“雪儿……”燕离疏身子微微一震,感受到了她心里的情绪,温柔地低唤一声,手掌轻拍她的后背,就像在安抚一个睡觉的婴孩。

“可叹的是那道旧毒,在新毒阴差阳错下的催动下,加速运行,本来还有几年的活头,这回恐怕……”

她在他怀里鼻子发酸,深深吸了几口气,抬起头来,一双美眸水波粼粼,问道:“苦吗?”(我倒!)

说完又自顾自地站起来,房间里四处翻腾搜索,借以忍住眼里雾蒙蒙的水汽:“我给你找点润嘴的甜食。”翻箱倒柜一番,一掌拍在雕花的储物柜上,骂道:“左彦这个首富真抠门,房间里连个零嘴都没有!”(左彦:我好无辜……)

骂声却一阵低哑哽塞,还带着些微鼻音,她是在用这种方式,掩盖心里的不安。

他脸色是那般的苍白,笑容却是那般的温润。愈是这样强烈的对比,她愈恨不得有毁天灭地的冲动,如果老天爷对她说,别人的命能换来他的命,不管谁的,她一定毫不犹豫地送到他的面前。

这样一个恬淡似水,温润如玉的男人,明明这般惹人心疼,为何,为何却有那么多人想要害他?他争过什么,夺过什么?他可有主动去害过别人,为何总有人见不得他活着?

难道这就是身在帝王家的悲哀?

“雪儿……”燕离疏的声音还有些虚弱,伸手笑道:“雪儿别忙活了,药都到肚子里了。”刚才她扑进怀里一瞬,又飞快地出去,令他有些恋恋不舍,她那一掌拍向柜子,拍得他都替她痛了。

“燕离疏,你这傻瓜!”夜莜雪吸了口气,跺了一脚,吼了一声,又扑回他的怀里,粉拳在他胸口轻轻锤了两下,骂道:“你还笑得出来,你知不知道,昨夜你吓死我了,明明支持不住了,还要强自撑着,还想把我骗走……你还想把我骗走……你当我跟你一样傻么?”嘴里恨着,手下又轻捶了两下,那力道,却像在给他挠痒一般,“你当我跟你一样傻么!”

燕离疏低下头,埋在她的发间,大手轻抚她的后背,低低叹道:“雪儿,对不起,离疏答应过你,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再也不会了,有什么事情都告诉你。”

她连名带姓喊他那一刻,她露出失望眼神那一刻,他心痛那一刻,他陷入昏迷那一刻,弹指间,他便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如久走夜路,突然看到一丝光明般豁然开朗:他爱上眼前这个女子了!

二十多年了,形形**的女人在他身边环绕,或妖艳,或清纯,或天真,或聪明,他却从未去注意过,他知道,那些女人接近他是为了什么,生活在帝王家,坐在高位,让他不再用一颗简单的心,去看身边的女人。

“疏儿,不要哭,会有一天,有个女孩,代替母后疼疏儿,爱疏儿……”皇后临死前紧紧握住他的手,眼中的慈爱与不舍,深深地刻进了他的心里:“答应母后,若有一天,疏儿碰到一个喜欢的女孩,要用真心,换她的真心,好好对她,不离不弃,母后的疏儿,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