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渝不是很明白的道:“为什么说是为杜老大保留面子呢?”
光头道:“八场中杜老大必然要出手。那是个我婆娘也不一定打得赢的人。但杜子良不是神经病,不会无端想干掉你。打死你他找了个麻烦,不一定有好处。但是放过你,日本人怎么看他,他的名声往哪摆?所以,能不打他就不会打。”
周小渝道:“我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有那么复杂。”
“江湖从来就没有简单过,只是现在更复杂罢了。”
这个集幽默低俗英雄于一身的光头说完起身,喷着酒气走向了小旅馆……
龙佳琪走了。
天色只是蒙蒙亮的时候周小渝睁开眼睛,桌子边有一个信封。
“小鱼儿,我走了。本来想让你送我去机场,但是我怕你不知道怎么从机场回来,哈哈。认识你是个很奇妙的事,你个家伙把我之前的人生观颠覆了。如果你有紧急情况就打电话给我。”
龙MM写信不如她的为人一样啰嗦,短短的几行字,甚至没有一个署名,只是在信的末尾处留下了一个号码,除此之外,桌子上还有一个精巧的手机。
周小渝被她搞了个突击,心里感觉实着有些怪异。
明知道她要走,却还是叫她在最不可估计的时候走了。周小渝觉得,佳琪如果学拳的话,或许会有成就也说不定。
甩甩头,周小渝拿着手机研究了一下就笑了:嘿嘿,佳琪送了一个手机……
清早的时候,周小渝依旧在河边练拳,从最基本的桩步开始练。
爷爷曾经说大乘有两种。一种是解开别人无法得窥的“方程式”。另一种则是简单的重复劳动,将人人做五遍就烦的1+1做上一万遍,甚至十万遍。从而在这个命题上拥有比别人深入的看法。
以前的周小渝不懂,现在,他隐隐有点感觉了。
看似是两个极端的东西,一个是高等领域,一个是入门启蒙。但其终极形态是相通的。一系列的运算解开结构诡异的程式后或许归一。反之由一入手,同样可以推演分解出一个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的过程。
如今的周小渝脑袋中已经就这个问题有了一个原形:蒽姑和那晚的神秘黑影人。
黑影人举手投足的变换之间,瞬间显现几十个家数的拳法,看似博而不专,其实那隐藏起来的核心只会是一个,只是限于内家拳缘故,到达那个境界的人,别人是不容易得知那个核心的。
如果换做是蒽姑的话,一般情况下就是一拳。豹穿拳。但是蒽姑那种可以于任何情况、任何角度发力的穿拳,任何人也不敢说她只有一招,那就是一生二,二而三,三生无穷。
日头升起了一些,周小渝练完之后出了一身大汗,走过两条街,饱饱的吃一顿稀饭包子,临走,他还是打包了几个包子,打算留着中午的时候吃。
回到小旅馆二楼的房间前,没见过的苍白清雅的中年女人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周小渝对她道:“你好啊,你是我的邻居吗,三姨说我隔壁有人住进来了。”
鱼玄机讲话让人摸不到头脑,她道:“你小媳妇看着比较像个好人,昨晚还帮我收拾屋子呢。”
周小渝脸一红道:“不是我媳妇啦,她不是像好人,而就是个好人,只是有时脾气很古怪。你找她吗,她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