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傲去哪，云若水知道，她伸手要拦，没拦住，慕容傲的人已经走出屋外。

云若水眼中的泪在烛光下泛着亮彩，唇角却开始微微上扬。

而慕容傲出了屋子后，头稍稍一撇，并没有完全扭过头去看云若水，他的表情黯了下来，让玲珑带路，走到夜风的房前。

夜风屋内灯火未灭，却没有一点动静，慕容傲摆了摆手，让玲珑先行离去。

玲珑福了身退下。

慕容傲站在门前，左右徘徊。

而房内，夜风此刻却另有心思。

她闭着双眸，脑里思绪乱飞。

今日手下留情，放过云若水，并不是因为玲珑为她求情。而是云若水长得，太像她心中惦记的一个人了。

慕容傲终于敲响了那道门，也“惊”回了夜风的回忆，她瞬间睁开双眸，迅速坐起身子，走到窗边，望向窗外。

门被推开，迈进慕容傲的脚。

“你来做何！”夜风的语气比夜晚吹过的风还冷。

外面积雪未化，她却仅着单衣站在窗前，慕容傲看着她纤细的背影，这哪像是杀人无数的魔女。

突然的，他的目光变柔了，但一想起望春楼那些无辜的冤魂，他的神色，又冷漠了许多，说：“你，放过若水！”

夜风的脸庞稍稍一扭，并没有完全转过来，只用眼角余光一瞥慕容傲，又转了回去，看窗外的明月，说：“我已经放过她了。”

“可并不包括她的孩子，是吗？”慕容傲冷冷地说。

“她可以选择！”夜风还是没有回头，却垂下头去，看自己有些苍白的双手。

“你应该知道，她没得选择！”慕容傲向前一步，说。

夜风转过身来，一双清幽的眸子透着冰寒，并不看慕容傲，只看慕容傲身旁那张桌子，还是重复那句话，说：“她可以选择！”

“你让她如何选择！”慕容傲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突然之间发现，她太瘦了，仿似他能一把捏碎她的骨头一样，本能的，他稍稍松了松手，语气也柔了下来，说，“你非要将人逼上绝境吗？”

“孩子不是你的！”夜风这才对上了他的双眸，眸光中有着一丝嘲弄。

“我知道！”慕容傲干脆地回答。

这让夜风有些诧异，眸光中的嘲弄瞬间换为不解，不开口。

她又是如何得知？慕容傲冷漠地看着她，她的神情淡漠如霜，无法从脸上读解她的内心所想，片刻，他沉沉语道：“三日后，我要和若水成亲。”

“可以！”夜风答得痛快。

夜风的干脆是慕容傲没想到的，他至少以为夜风应该会有那么一丝丝一缕缕的“反对气息”，比如说，轻轻皱眉，比如说，表情如冰。因为他觉得，夜风嫁于他，定是喜欢他来着，听他说要娶别的女人，至少也有嫉妒、吃味的感觉。

可夜风的表情是平静到不能再平静了，这让慕容傲觉得有些尴尬。

他松开她的手，转身要走。

夜风突然说：“先让云若水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猛然转身，知她还是反对的，心里，竟然有那么一丝得意，却沉着脸说：“办不到！”

夜风唇角微微一扬，冷冷说道：“那你们休想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