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清洛抿嘴不言,脸上哀戚敛去,如平日无异。
若她从未醒来,或许此刻,她就不会心乱如麻、痛如刀割。
衣袖中,隐藏着表兄的画像,凌清洛紧紧拽着袖口,不发一言。
“怎么,是颜儿不乖,惹你生气了?”沈含植拥过她僵硬的娇躯,温言细语,清润的声音,如一泓初出的新泉,甘甜沁人。
“二姐夫,我先带颜儿过去了。”赵慕恒高深莫测地望了凌清洛一眼,那一眼,仿佛已然知晓凌清洛,亦非先前之凌清洛。
这一刻,凌清洛恍然大悟,沈家,原来也非她最终的归宿。迟早要离开,就该早离开,多留一日,只会造成更多的伤害。
“夫君,清洛累了。”沈含植是个守信之人,他曾说过,要照顾她一生一世,若让他知晓她萌生去意,定会相阻。
凌清洛不动声色地揽上沈含植的脖颈,身子一轻,被沈含植横腰抱起。
“清洛,我这就送你回房休息。”沈含植仍旧一无所觉,宠溺地道。
淡淡的药草香,清新而又悠远,浅浅地飘入凌清洛的心中,无声地坠落。
将头埋入沈含植的怀中,凌清洛眸中泪水盈睫,沾惹了纯白的华衣,无言的清泪,和白衣相溶,分不清,此生,谁负了谁,而谁又是谁的劫!<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