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羽气定神闲下从容闪避对方手中长剑,出手之际弯刀狠劈猛斩之下必然准确无误的命中对方突袭而来的剑刃激起火星四溅,偶然反击之势也是狠辣绝伦,迫得秦卓峰不得不挥剑格挡。他深知自己刀**变化远远不及对手长剑那般矫侥灵动,索『性』以拙制巧,数招过去任然是丝毫不落下风。
秦卓峰只觉手中长剑和对手弯刀交击下,一股雄浑无匹的内力顺着长剑冲击而来,心知对方打定了主意和自己纠缠长斗,意欲依仗年轻力壮的持久之力拖垮自己,心知须得出奇制胜,尽快了解对手才好,急冲而前长剑引开对手弯刀之际,左手忽而拳,掌贴身近战,忽而并指当做短剑来使,连连袭向对方胸腹要害。
朱权观战之际紧张万分,耳侧传来一阵急骤的脚步之声,连忙转头看去,却见一个伺候徐瑛的丫鬟手中抱着婴儿朝自己走来,顿时气得暴跳如雷,怒道:“你将我儿带来此间作甚?”他挂念徐瑛母子安危之际却强自按捺下了入房陪伴的念头,就是深知眼前这个和自己师傅斗得舍生忘死的异族高手多半乃是冲自己而来,此时眼见这个丫鬟竟然不知好歹的将自己的孩子携来此处,身处险境,饶是也曾统帅大军沙场征战,情急之下下难免方寸大『乱』。
那丫鬟年岁约莫十五六岁左右光景,眼见殿下发怒,不禁惊惧交加,慌忙跪倒在地禀道:“王妃眼见郡主出生后不哭不闹,不知是何情由,特让小婢携来让王爷您看看。”原来朱权愿徐瑛分娩之际『乱』了心神,是以并未告知其今夜拓羽可能入府行刺自己。徐瑛分娩之际疼痛不堪,浑然不知花园中自己的师傅已然和卫拉特族高手,自己的宿敌拓羽斗得刀光剑影,险死还生。
朱权闻言不禁手忙脚『乱』的将自己女儿夺将过来,抱在怀中,细细查看,只觉得女儿心跳呼吸平稳,却是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心中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转头对身侧的风铁翎皱眉问道:“风老爷子,您看这丫头如何一声不吭?”他虽是初为人父,却也隐约知晓婴儿出生之际该带哭闹吵嚷才是正常,自己的女儿为何这般一动不动,倒还真是揪心不已。
拓羽左手弯刀由内至外划向对方颈项时,刀柄重重一击,恰好击中对方三尺长剑剑刃,攻守兼备下倒将敌人先前的招数学了个十足十,招式凌厉绝伦下竟似习练多年一般自然而然,右手带起一股猛烈之际的掌风,后发先至,伴随着凌厉的刀势接踵而至,攻向对手要害。
观战众人眼见朱权的女儿出生后这般不声不响,颇有异常,注意力倒是不约而同的转移到了这个出生的小生命身上。
秦卓峰长剑给拓羽刀柄砸开下,只得奋起左掌一击,朝对方猛袭而来的右掌迎去,触手之际感到对方看似刚猛的掌力蕴藏后招,不及变招下索『性』内力疾吐,朝前猛击而去。
拓羽対掌之际勉力卸开对手汹涌而来的内力,右掌黏住对方左手之下,陡然贴身而前,右肘一曲下狠狠猛击对方左肋要害,于此同时左手钢刀猛力一劈,朝对方三尺长剑迎去,以免对方长剑回袭而来。
风铁翎毕竟儿孙满堂,眼见此情此景不禁失笑,伸手揭开布巾,伸出两指在婴儿娇嫩的屁股上轻轻一钳。
拓羽右肘重重击在秦卓峰肋下,其声如击败革,紧接着便是金铁交击的一声大响,三尺长剑竟然给弯刀生生击断,尺余长短的前段翻转着疾飞而出。
秦卓峰虽是武功极强,但硬生生吃了对方如此狠辣的一记肘击,受创非轻,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拓羽这般武功修为之辈平日里素来讲究个气定神闲,喜,怒,哀,乐诸般情绪在高手相搏之时乃是大忌,此时他眼见这个武功高强的宿敌秦卓峰竟给自己打断长剑,口吐鲜血,还是禁不住心中一阵狂喜,陡然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冰凉刺疼,浑身上下顿时如坠冰窖,木然当地,武功极为高强的他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是如此的迫在眉睫,避无可避。
旁观的方劲松,风铁翎以及一众高手眼见秦卓峰剑断人伤之际纷纷大惊,各自抽出兵刃正欲上前援手眼见电光石火之间秦卓峰已然反败为胜,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偌大的庭院中寂静一片,唯有朱权怀中的婴儿哇哇啼哭之声依旧不断。
原来秦卓峰心知对方论武功和自己不相伯仲,且年岁轻了十余岁,缠斗过久对自己实为不利,索『性』行险一搏,出奇制胜,硬生生吃了对方肘击这般重手后,三尺长剑以极为阳刚的内力运转,在刀剑交击之时硬生生崩断了手中长剑,依旧握在手中的断剑却当做短剑来使,趁着拓羽心中大喜之际,心隙稍纵即逝般的一刹那,电光石火般架在了敌人颈项致命要害之上,手腕内力运转下正欲致敌死命之际,耳中听得那婴儿啼哭之声,转念想起眼前这个卫拉特高手也许已然身为人父,昔日也如这个婴儿般身为人子,心中不可抑制的杀气被冲击得烟消云散,默然收回了手中断剑。
拓羽自打定主意前来行刺宁王朱权,洗刷自己部族首领受册封为顺宁王的耻辱后,便没打算活着回到草原,此时眼见对方手下留情,心中回想眼前的这群汉人昔日杀戮自己族人的狠辣,却丝毫没有感激之情,冷冷怒道:“技不如人,死而无憾。”<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