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赛诸葛曾是我的人,而我又是新皇的化身,但是,我已经把自己贬为庶民,并且永远不得回京,这是给魏王一个定心丸,他才会启用赛诸葛。而宁玥不同,他名义上也是我的人,因为我就是新皇,新皇就是我,但宁玥有深厚的背景,家中几辈子都出任高官,魏王还怕他因为自己孙女是新皇的贵妃,爱屋及乌,造反呢,宁玥想反,非常有条件,他可以一呼百应,而魏王想,赛诸葛从一介寒儒,被他扶上宰相之位的,不会反他,所以,紫絮你放心,赛诸葛一定会安然的做他的宰相。”
话是很有道理,但刘紫絮还不放心那个魏王,为何简旭突然拎出这么个人物,然后把新皇给贬为庶民,这样做,值得不值得?又能否成功?他自己哗啦哗啦的写了个禅让的诏书,就这样一走了之,不问魏王怎样面对那样一个居面,朝廷也不是皇上一手遮天的,有时某些能臣的力量比皇上还大,仗势欺主者,数不胜数。
简旭嗞溜,饮了一口酒,吧嗒,吃了一口菜,然后,把筷子重重的按在桌子上,站起,背着手在地上踱步,道:“新皇残暴,紫絮你应该知道,那个皇卫党依然存在,我想,新皇若是能把我这个心腹大患给解决了,他下一步就是清理他感觉不放心的人,就会大兴冤狱,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受牵连。我纵观整个朝廷,能与之抗衡者,唯有这个魏王。魏王之人,一直都深居简出,说话做事也极为谨慎,他就像那种隐身人,怕是等待伺机而起,从各个王爷到各个朝臣,没有人会拿他来做下酒话,他不显山不1ù水,就是深海里的一颗明珠,他是不会甘于永远隐藏起来的,既然他早晚会闹,还不如就把他想要的给了他,至少,以后还少了一场因为争夺皇位的厮杀,新皇已经是庶民,他闹不起来了,从此朝廷一片平静,不好吗。”
刘紫絮没有说话,她感觉事情远没有那样简单,简旭曾狠要为张埝报仇,难道他会就此作罢,不过想想,一个皇上,突然什么都不是,生不如死,这也算是报仇了。
但是,她还担心,新皇向来有勇有谋,他会甘于这样失去一切吗,而那些朝臣,会接受魏王这个新皇帝吗,特别是他这个皇帝得来的有些不合常理,都是因为这个不合常理的简旭。
简旭道:“紫絮你放心,若魏王连这点事情都摆不平,他也不配做皇上,但我相信,从魏王的眼神中看出,他是那种外柔内刚的人,他嘴上什么都不说,其实肚子里都已谋划好了,他表面上一副谦谦君子,其实他心思缜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刘紫絮奇怪,简旭怎么对魏王了解得这样透彻。
简旭走过去,把双手放在刘紫絮的肩上,轻声道:“我看人,不用太久时日,就像我当初看见你,那时你门g着面纱,我根本不知道你长的是嫫母还是西施,但我就肯定,你是我等了一千年的爱人。”
刘紫絮回过头去,仰着脸,看简旭有些害羞的笑了,一双大眼仿佛秋天里滴落的寒1ù。
简旭怜爱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蛋,接着道:“对魏王,也是一样,我以前是曾听说过他,和他谋面,也就一两次,在和你们回京城的路上,我就一直在盘算,我感觉,他能成大事。”
两个人,边说边吃,说开了这些,又聊其他。
麻六一边闷坐,心里却不是滋味,看简旭和刘紫絮甜甜蜜蜜,他想起了红姑,一直想=打算和红姑成亲的,到今日都没能实现,如今人家成双成对,自己形单影只,酸!耷拉着脑袋,在一边呆。
简旭过去,踢了他一脚,“呆子,想什么呢?”
麻六嘴一撇,“什么呆子,还八戒呢,我能想什么,你说红姑现在早都应该到廖公镇了?是不是应该往回赶了?她去哪里找咱们呢?这些事情她能知道吗?她如果知道淳于将军去世了,你说她该有多难过,她们两个像姐妹似的,真担心。”
简旭听麻六说起淳于凤,心里一阵难过,道:“六儿,我也担心红姑,登州五虎那几个人,一有朱可道罩着,现在赛诸葛又当了宰相,更没问题,我最担心的就是红姑,可是,我们也只能等她回来。”
麻六眼珠一转,道:“老大,不如我去接她,反正现在已经安顿好了,当初我们俩就是这样定的,等安顿下来,就把刘姐和红姑找到,然后隐居,现在刘姐人在此,红姑还不知能不能找到这里,恐怕很难,所以我想去接她。”
简旭在地上依旧的走来走去,想了又想,有些不放心,现在正1uan,怕麻六出去之后,生不测之事。
麻六嘿嘿一笑,“老大,你不放心我?你错了,越是1uan的时候,越安全,他们闹呢,哪里有功夫管我,再说,我可以化妆。”
简旭觉得麻六所言也蛮有道理,又征求了刘紫絮的意见,刘紫絮知道,不让麻六去,他会寝食难安的,感觉红姑也应该办妥了廖申之事,若是无碍,大概是往回赶来简旭他们这些个人,是以也同意麻六去接,也许在半路就能碰上呢。
简旭忽然想起一件事,“麻六,你还真得去接,红姑虽然聪明,也能知道宫里生的事,但凡事都有万一,万一她不知道,以为咱们在宫里,过去找,那可麻烦了。”
麻六听了简旭这一句,腾的站起,往外就走,“不行,我连夜出,去找红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