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简旭虽胸口依然隐隐作痛,比之昨晚,已经好很多。()
麻六歪倒在床边,呼噜声震天,他就这样在床边坐了一夜,简旭明白,他一是内疚,亲手灌下自己毒药,二是真的担心,这两者不能等同。
在地上伸展一下四肢,没有叫醒麻六,自去屋外走走。摸摸自己身上各处,都还好,听那下毒之人说,自己武功尽废,未知真假,此时客栈外一切静息,这样早,连鸟儿都未出巢。刚好偷偷试试,究竟是否真的武功废失。暗暗运功,忽然感觉气息在体内并不游走,心里冷然一颤,不管太多,嗨的一声叫用以助力,手掌劈了出去,对面的那株枯草,微微摆动一下,就像谁对着它吹了口气。
简旭腿一软,颓然而倒坐在地。自己,现如今真的成了废人。再试试鸟语兽言,舌根处发出哨音,婉转悠扬,半天,没有一只鸟儿前来,更别说其他动物。不必再试,那召灵之术一定也是不复存在。
用手摸着地上因下霜而潮湿冰冷的泥土,才知自己这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真实的存在。内心的感觉无法言表,不知是痛苦是愤怒。就是不信,那是什么毒药如此厉害,会轻易的就剥夺自己一切的能力。没有这些功夫,在这个险恶的时代,而自己又是这样一个尴尬的身份,如何能生存下去。
这时,一个早起的老伯,挑着一担烧饼边喊边走,他身边跟着一条瘸腿的花狗。花狗跟着老伯跑了一阵,然后停下,哼哼了叫了几声,想是腿疼,跑的吃力,唤主人怜爱。
老伯听见,回头看看狗,说道:“你就是瘸腿,你也是一条狗,难道还跑不过前面那只鸭子。”之后,老伯用他和花狗之间特殊的语言,唤了几声,那花狗接着跑了上去。
简旭从地上站起,老伯的那句话,仿佛是神佛化身来点化自己,我简旭,就是没有任何功夫,我还是我,我还有智慧,这些功夫都非从娘胎带来,不过是上天额外的恩赐,如今没了又怎样,做回我自己,我依然是打不败的简旭。
拍拍手上的泥土,傲然而立,心中豪气顿生。
“老大,你怎么出来了,外面冷。”麻六颠颠的跑了出来。
简旭微微一笑,“六儿,问店家何时有早饭,饿的紧。”
麻六看简旭神态自若,非常正常,他还是担心,“老大,你现在看上去好了很多,不如试试劈风掌,看好用不好用。”
简旭道:“六儿,试过了,全部功夫都没了。”
“老大……”麻六又想哭。
简旭拍着他的肩,“六儿,那些功夫,本就不是我所有,都是别人教给我的,就好像别人借给我一样东西,现在,只不过还给人家,这没什么可难过的。”
“可是,你没有功夫,那张春潮龟儿子坏着呢,昨晚那人说张春潮会来找你,到时,咱怎么对付他。”麻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