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长的小,嗓门却亮,尤其是哭,简旭远远的就听见,抬头往上面看,见是他,喊道:“哭什么哭,像个死了丈夫的小媳妇。”
麻六突然听见简旭的声音,停了哭,把眼睛上的泪水摸掉,才得以睁开眼睛看过来,见简旭和吕四郎正往山门这里走,他嗷的一声跳起,奔了下来,跑的有些急,到简旭面前,已经跌倒,差点滚下山去,幸好被简旭截住。
“老大,你没死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他大喜过望,脸上泪水还在,却又大笑起来。
简旭摇摇头道:“瞧你这点出息,我说过,我的命硬着呢,想我死,没那么容易,除非是百年之后瓜熟蒂落。”
麻六嘿嘿乐着,道:“我早知道你没死。”
简旭瞪他,“那还哭的像给我送终。”
麻六哼了一声,得意的说道:“这叫计谋,算了,以后再和你说,你师父急坏了,快去看看吧。”
简旭三步并作两步,急急赶去一戒的禅房,到了门口,门也不敲,直接推开进去,喊道:“师父,我回来了”
一戒正在木榻上诵经,听见简旭的喊,微闭的双目睁开,颔道:“回来就好。”面上非常平静,像无事生。
简旭明白,只有自己这样的凡人,才会一惊一乍的,一戒师父是高僧,能够处变不惊,对任何变故,都是一副平和之相。
一戒继续,把经诵完一遍,才对一边静静侍立的简旭道:“来,坐下。”
简旭过去坐了,一戒伸手在他的伤处摸了摸,然后又让简旭把裤腿挽起,看了看那伤,道:“回头去找静悟方丈,让他给你看看,应该是没有毒。”
简旭看一戒绝口不提新皇刺杀自己之事,但不知他心里是作何想,当时他拼命的救自己,看他对新皇说话的口气,就是说他已经知道刺客的身份,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是个假皇帝,曾经也是假太子,并且他昨日劝自己的那番话,也像是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为何不问我,这假冒皇上的故事?
“师父,若别人想杀我,我该不该还手?”简旭这样问。
一戒双手合十道:“我说过,一切的果,皆有因,怎样才能让因结成好果,在你自己,不在杀你之人。”
简旭一听,师父这句禅语我却不赞同,我一直在好好的做人,对那新皇可谓是劳苦功高,他就是想杀我,那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怎么能说因为我自己,而不是因为要杀我的人。
一戒见简旭不语,知道他对这句话有些不服气,又道:“假如有人给了你一个桃子,你不接受,那桃子,又怎么会烂在你手里。”
简旭心里还是不服气,道:“师父你的意思是,我当初就不应该帮助人,不帮助人,就不会有今日的下场。”
一戒摇头道:“非也,你要是能把桃子储存好,它就不会烂了。帮助人,是一回事,做好一件事,是另外一回事,要想既帮助了人,又把事情处理得当,这非常之难,所以,该来的果,你还是要承受。别人要杀你,还手,不是唯一的办法,好的办法是,让别人无法杀你。”
简旭听了半天,觉得自己够聪明,还是不能完全理解一戒师父的意思,算了,我就是一凡人,用我凡人的方法做事,道:“师父,我想还手。”
一戒叹口气道:“那你的恶因就会越来越多,接下来,就是越来越多的恶果。”
简旭挠挠脑袋,听不懂了,说道:“师父,你是不是怕我,把那个家伙给杀了?”
一戒道:“我也怕他,把你给杀了。”
简旭才明白,原来一戒师父这样劝,不过是因为我和那新皇,都是他的徒儿,伤害到哪一个,他都不想。是啊,若是新皇把我给杀了,师父一定很悲伤。相反,若是我把新皇给杀了,师父也是难过。算了,为了师父,新皇,我先放过你。
两个说到这里,麻六扑腾腾的跑了进来,“老大,吕四郎给你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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