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在给董拙打电话,依旧没人接,到最后也已经不指望能用高科技找到他了,说到底,还是最原始的方式有效用,就像我们最原始的冲动,总是透过身体机能,告诉你,现在应该做什么。
江边的九号仓库是个废弃的工业区,乍一听又熟悉又惊讶。以前和大院里的孩子们调皮捣蛋的时候来过几次,所以对路途并不陌生,只是这些年都不曾去,还以为城市发展得太快,许多事物已经在光阴里消逝,可是没想到它还在。
日头正盛,远远就看见九号仓库锈迹斑斑的外墙上还有零星未被腐蚀处正不甘心的反着日光,和命运和时间做抵抗。
仓库大门敞开着,里面静得出奇,蹑手蹑脚走进去,跳入眼帘的却是一派新奇景象,原来在这些年里,九号仓库早就从废墟转型成了loft,叛逆中带着些许寂寥,十分符合董拙的定位。
正呆呆出神,却被不远处易拉罐落地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循着声音望过去,背对着大门的沙发上露出一只裹着纱布的手,当中还隐隐透着血迹。不需多想,一定是董拙。
他听见我走过去的声音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眼睛通红的看着我,那样子哀伤又无辜,看得我不由心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