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权摇头,示意自己就这么跪着说话。“没事,没有万分把握我不会出来的,承震天已经两天没睡,刚喝过了安眠的药熟睡着,不会发现我出来的。”
“这就好,这就好”他一边点头,一边用自己粗糙的老手去抚摸鬼权的头,口中喃喃道:“如果天明活着,也应该有你这么大了”说到这里,他再次哽咽起来。
十年前,刘和贵本是承家的一名帐房先生,过了年,他带着自己的儿子天刘明去苏对他有救命之恩的苏家串门,承震天带人前来杀了苏家全家,小水缸内只容得下一个孩子藏身,因为嫁给苏家的金玉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他就想着把苏权藏在了水缸里,而自己的儿子刘天明却被承震天当成是苏权而杀死了,他自己藏在死尸堆里才得以死里逃生。
他在大火里把苏权救了出来,这就把他带到远房亲戚那里寄养,苏权原本是个爱玩爱闹爱笑的孩子,自从目睹全家被杀死后,他便再也不笑了,即便笑,也并非出自真心的笑,他还给自己改了名字,鬼权。
从那以后,他努力学武,努力学文,就是为了报仇而活着。
后来,经过刘和贵多方查找,发现鬼权他爹的贴身侍卫何展齐当年竟然带走了重伤的表小姐段雪桥,这便把何展齐找到,教苏权武功。
而五年前承家的亏空案也是刘和贵做的,他将所有钱都给了鬼权,目的就是让他重新铺张,为他爹娘报仇。
鬼权的童年就是被灌输这报仇的这一想法而活着的,
开天门逼供的手法是所有人无法承受的,可因为滚滚恨意,刘和贵就一定要承受住那种变态似的逼供手法,硬是瞒住了这笔巨款给了何人,后来他就装疯卖傻,被废了武功,又被穿了琵琶骨,成为废人一个。
他算是承浅的半个老师,承浅不忍,又碍于爹爹,只得跪了一天一夜才求住了刘和贵的性命,自此刘和贵就被关在了暗无天日的刑房里。
如今就要得偿所愿了,他竟然有些踌躇了。“孩子,对于承家,你打算怎么做?”
鬼权的眉目中有了一种阴狠,他低笑。“自然是让承震天痛不欲生的死去。”当年的仇,他要一点点地报回来,要让承震天眼睁睁地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这才是真正的报复。
刘和贵想了想,半试探似地问道:“这样的话,你打算怎么处理浅丫头?”
承浅?他没答话,眉目之中有着一点点地犹豫。
“当年她也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毕竟她也救了我的命”
鬼权俊美的脸上有了一点点动容,“承浅的命还有用,暂且先留着。”
刘和贵正欲求情,却被鬼权一摆手,挡了回来。“当年承震天可曾放过你的儿子?”
他这句话问的刘和贵哑口无言,话到了这里,他也就不再说话。他暗暗摇头,都是他们向苏权灌输了太多的报仇思想,这才导致他
“刘叔叔你看,血残找到了!”鬼权转移话题,拿出横刀给他看。
“这真的是凶刃血残吗?”刘和贵看着他手上的横刀,那精美的刀鞘上刻画的纹路,绝非凡品。
鬼权笑了笑,“这确实是凶刃血残,这把刀也是爹爹意外得到的,十年前又丢了。”
鬼权想了想,仔细道来:“血残失而复得纯粹是巧合,就在我打入开天门后不久就听闻承浅在找一本名叫《断魂刀》的刀谱,后来在姝红苑知道了刀谱应该是在白家,这就让左使去查找。
一个半月前,同一个人给我留信,说未吸血的血残在肖唯手中,我与肖唯正面打斗过,后来就让左使放话出去,用《半魂刀》刀谱换断魂刀,那个自称是肖唯朋友的暗影来把刀谱换走了,所以现在血残也就在我手中了。”
刘和贵想了想,觉得此事略有蹊跷。“那个给你送信的神秘人是谁?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鬼权沉思片刻,摇摇头。“查不出来,看笔迹,只能断定是同一个人所为。”他长叹一声,“我在明,他在暗,我根本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能用凶器血残做文章的人,必定不是简单的角色,你一定要小心!”刘和贵提醒他。
鬼权点头,能猜到他心思的人,而且知道他是潜伏在承家图谋不轨的人,这人一定不简单,而在他的暗中帮助下,他得到了血残,虽然不知道他的最终目的,但有一点,鬼权却懂了,那就是这人暂时不会与他为敌。
“时间不早了,孩子啊,你早点回去,别被承震天那老贼抓到,承震天鬼的很,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刘和贵劝道,从这里顺利进入开天门,怎地都得两个时辰。
鬼权知道时辰不早了,也得回去,这次出来主要就是为了见刘和贵,见到了也就放心了。他站起身,凝声道:“刘叔,等报了仇,我会带你颐养天年,你就当我是你的儿子。”
刘和贵和蔼地笑笑,脸上充满了希望,他真的是当他为儿子了。
鬼权看了眼天色,如果再不走,恐怕就没有夜色的做掩护了,他只得抱拳道:“刘叔,我先走了,您保重。”
刘和贵点头。“去吧!”
鬼权飞身离开。
刘和贵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不禁为承浅担忧起来,但愿但愿鬼权会放过她。
浅丫头,那个在五岁就能看透世间浊的孩子<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