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氏目光一转,又笑起来,“我哪有那么娇气,以后只管来玩就是了。”说完,招呼着下人拿来一匹锦缎,递给她道:“这个给你。”
王仲音打眼一看,这匹锦缎颜色艳丽,倒不像是给婴孩儿做衣裳的料子。不免接过来,开口问道:“这料子是?”
“嗯”,兰氏托着腮笑,拣了玛盘中剥好的石榴子吃了几颗,道:“我这当姨娘的,也不能白白地劳你费心。这料子,你留着做秋衣裳,我想一定会好看的。”
王仲音闻言,也不好拒绝,只得起身道谢行礼。许是,她在这家里的地位实在尴尬,谁见了她都不免想要贴补一点。
兰氏若有所思,随即笑道:“我看今天的天色不错,正好你陪我去外面走走。”
王仲音温和应了,起身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婉声道:“好,我陪着姨娘一同走走吧。”
院子里静静的,装点疏落。边缘处的花坛中只剩下几株素色的小花,清清淡淡。
走了一阵,兰氏与王仲音找了处地方歇会,兰氏清亮的眼眸悠悠看向她,“其实,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
这句话,显然说的是没头没尾,王仲音微微一愣,方才答道:“是。”
“我以前刚来府里做事的时候,见过你母亲几次。只是身份有别,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兰氏说到这里,坦然注目于她,接着道:“有人说,老爷只所以会纳了我,就是因为我和你母亲有几分相似。”
王仲音的眸光倏然一惊,抬眼打量她的神色,并非玩笑之意,完全不能理解兰氏为什么要说这么话。
此时,天气蕴静含凉气,兰氏有孕在身不适宜在树下坐了太久。
王仲音有意岔开话题,淡淡道:“三姨娘,这里凉,我扶您回去。”
兰氏抚着她的手,跟着缓缓起身道:“也好。”
不过,只是一个寻常的动作而已。兰氏却在站起来以后,忽地苍白了脸,拽住王仲音的手,皱着眉“啊”了一声。片刻之后,她的腿一软焉地跪倒在地上,神色痛苦的呻吟起来。
兰氏尤自蹙着眉痛的说不出话来,那葱白的指甲狠狠掐进王仲音的掌心,引得她吃痛的倒吸了口气。
王仲音抑制住痛楚与惊异,急得脸都白了,俯身握住她的手腕道:“三姨娘,您这是怎么了?”
兰氏忽感下腹的坠胀感愈加频繁,她畏惧地低下头去,盯着自己大大的肚子,喘着粗气道:“我好痛快去,快去叫大夫。”
闻声而来的丫鬟们见此,不免也跟着有惊又急,连忙把她扶进屋里安置到了床上。
王仲音虽然不知王兰氏这是怎么了?然而待她看见那一抹血迹的时候,还是吓得冷汗直流,怎么会见红了呢。
这时,兰氏正躺下床上痛苦的呻吟,从她有孕之时,就时常有不适之状,如今竟会痛得象乱箭钻心一般。恐怕,腹中的孩子是凶多吉少。
过了片刻,得着消息的大夫人和郎中赶过来,瞧着床榻上正痛不欲生的兰氏,不免诧异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老郎中急忙的放下药匣子,从帘子外面给她把脉,神情突然变得凝重,足足过了好一会才松开。
大夫人见他满脸沉色,不由问道:“怎么样?她是不是要生了?”
郎中犹豫道:“回夫人的话,她的情况恐怕不太乐观,我还得在等产婆商量看看。”
“你何出此言?”
“按理说,胎儿早已经足有五月,脉象该是非常稳健才是。”郎中皱了皱眉,接着道:“小的,疑心是胎儿有恙,必须尽快引产才是。否则,孕妇将会惨痛异常,后果很严重。”
兰氏在闻言,额头上惊出一层的冷汗,无力唤道:“我的孩子千万不能有事。”
事关重大,耽搁不得。大夫人赶忙吩咐下人烧热水,请产婆。至于王仲音,她还尚未出阁,这样血腥的场面,自是不能见的,便被跟着下午帮忙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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