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昌豨走到坡前,太史慈主动走了过去,拱手施礼。“东莱太史慈,字子义,敢问昌兄起居。”
昌豨很惊讶,上下打量了太史慈一眼。“我们见过?”
“昌兄也是泰山群雄中赫赫有名的汉子,我虽然没见过,却听说过。”太史慈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纪伏义是嫌我来得冒昧,不愿见我吗?”
昌豨哈哈一笑,故作亲热地说道:“校尉误会了,伏义正在纠集人马,准备配合校尉出击,夺回鲁县,报一箭之仇。不过你也知道的,我们在鲁县守了那么久,对鲁县还是略有所知的,人少了可打不下来。校尉,你带来多少人马,又有多少粮草?”
太史慈无声地笑了起来。昌豨这是坐地起价,想要敲诈他一笔粮食物资啊。他打量了昌豨片刻。“昌兄,恕我孤陋寡闻,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姓,不知道出于哪位先贤?”
昌豨挺起胸脯,得意洋洋地说道:“校尉有所不知,我们昌姓虽然不算兴旺,却也有点来头,先祖是战国名将乐毅,他被封为昌国君,后世子孙以国为姓。”
“原来是名将之后,怪不得昌兄精通兵法,用兵如神。”
昌豨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眼神也变得阴冷起来。太史慈这明显是讽刺他打败仗,只能躲进山里做贼,有损祖先英名啊。“校尉言重了,我们只是苟活之人,不敢指望像校尉一样建功立业,封侯拜将。预祝校尉旗开得胜,马到成功。告辞!”
他拱拱手,转身就走。太史慈不拦他,等他走出五六十步,才朗声说道:“山里还能活吗?”
昌豨停住脚步,扭身看着太史慈,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多谢校尉关心,虽然艰苦些,还能勉强度日。”
“比在鲁县如何?”
“虽然不如鲁县逍遥,却也不错,尤其是这些日子,吟风啸风,很是自在。”
“既然如此,你们是不是该向讨逆将军道声谢?”
“哦,为什么?”昌豨忍不住大笑道:“我们与讨逆将军未曾谋面,更没受过他的恩惠。何谢之有?”
太史慈伸手从卫士手中接过弓,又搭上一枝箭,两枝箭夹在指间。看到太史慈手中的弓箭,昌豨的头皮有点发麻。他早就听说过太史慈听乎神技的箭术,据说可以百步穿杨。
“校尉是想以势逼人吗?”
太史慈微微一笑。“昌兄放心,讨逆将军说过,你们都是可用之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为敌。”说着,他举起弓,一口气连射三箭。三枝羽箭飞驰而去,正中昌豨身边的一株桃树。“噗噗噗”三声闷声,三枝箭全部命中桃树,箭矢深入树干,形成一个三角形,两两之间的距离就像用尺量过的一般。
昌豨倒吸一口冷气,根根头发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