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秦泠儿瞪大眼睛,她耳朵坏掉了还是眼睛迷糊了,“死奴婢,你瞎眼了吗?你在叫谁少夫人?”
女婢连忙跪地,吓得瑟瑟发抖,“奴婢……奴婢……”
夕瑶疑惑地看着仪涟,她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因为昨夜汎尘说,仪涟若真是怀孕了,他会娶她。可是才过了一夜!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很吃惊?”仪涟笑着问道,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也很吃惊,原来这就是他昨夜说的惊喜,我还以为是他随口一说而已。”
“他什么时候娶的你,我怎么不知道?”夕瑶想要相信汎尘,可是为什么他要做出这样的事?
“可能就你们两个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没错,就在一夜之间,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仪涟莞尔一笑,又道,“虽然没有举行形式,但是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包括孩子。现在,他也给了我一个名分,全天下的人都认可了我,足够了。”
仪涟今日出去猎食的时候,发现意外之喜,猎物向她求饶的时候,竟然叫她闵德府的少夫人。因为疑惑,她接二连三地问了很多人,所有人都称呼她为闵德府的少夫人。
“我不信。”夕瑶转过头,视线却一不小心落在了分隔内外室的帘子上,她的心猛然一触,因为她当时就站在那里,目睹了一个终身难忘的情景。
“自从我知道自己怀孕了,我就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的身体无大碍吧?”仪涟略带嘲讽的问道。
夕瑶低下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竟然答不上仪涟的话。
仪涟不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要这个屋子,我不要住在名苑的客房里。”
“你……”秦泠儿气得说不出话。
夕瑶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眸,直视着嚣张的仪涟,反问道,“你要,我就要让给你吗?”
“让给她。”汎尘走进了屋子,平静地说道。
夕瑶闻声转过头,直勾勾地望着汎尘,问道,“如果我不呢?”
“那你离开。”汎尘的语气冷得没有任何情感。
夕瑶的手指死死地握紧,“你骗人。”
才过了没多久,他对夕瑶说过的话,全都忘记了吗?仅仅因为仪涟怀孕了,他的态度就全变了,他从一开始就是在欺骗她吗?
“我要那个孩子。”汎尘无比肯定地说道,他非要不可,不允许有任何闪失。为了这个孩子,他甚至要赶走她?他是后悔昨夜把她带回来了吗?她的重要性竟然比不上一个孩子。
“只有她可以给我这个孩子。”汎尘冷冷地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仪涟也站起身,说道,“收拾一下吧,天黑之前,给我腾出来。”
“你……”秦泠儿气得牙龈都疼了。
夕瑶的手指,不自觉地打颤,太快了,她接受不了。
“不过是孩子而已,有什么好嚣张的!”秦泠儿对着仪涟的背影说道,随后转身看向夕瑶,又道,“夕瑶,你也可以给少爷生孩子的,为什么要受这样的气?!”
“孩子?孩子……”夕瑶喃喃地说道,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腹部,她此刻才开始疑惑,为什么她的肚子一点都没有反应?
“泠儿,你可以帮我看看吗?为什么我一直怀不上孩子?”
“这种事,急不得。”
“帮我看看。”夕瑶执意道。
“这……我不擅长,你若生病受伤,我还有办法,这个……”秦泠儿有些为难,她想了想,又道,“我们去古城吧,那里有专门医师,术业有专攻。”
夕瑶和秦泠儿来到古城,走进一家医馆,医师是个老妇人,替夕瑶做了检查,却说出惊人的话,“这位姑娘,恐怕是与孩子无缘了。”
夕瑶愣在一旁,想问又不知道从何问起,她只是觉得很不安。
秦泠儿一听,也急忙问道,“什么意思?”
“姑娘流过产,出过大血,想必当时,身子骨也没有疗养好,所以……”老妇人遗憾地说道,深表同情。
“流产?”夕瑶一头雾水,不管她是否记得自己流过产,此刻的她,难以接受,她无法生孩子的事。
而现在的秦泠儿也并不知情,若是当初,还是她秦泠儿帮忙替夕瑶取出了死胎。
“夕瑶,我们换一家吧,可能这个医师也不是很专业。”秦泠儿一边安慰夕瑶,一边拉着她出了医馆。
她们接二连三地跑了几家医馆,虽然医师们的措辞有所不同,但是意思都一样。
秦泠儿安慰道,“夕瑶,你别难过,可能他们的医术都不好,他们不懂装懂,胡乱讲的,别往心里去。”
“他说,他要那个孩子,他知道仪涟怀孕以后,态度就变了,那个孩子,他非要不可,对他很重要……”夕瑶没有哭,只是心头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