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特拿起丝巾,擦拭嘴角的血渍。
“吉宝,你这老小孩,好久不见,竟然还没死。”亚特笑着说道,笑意里带着戏谑,不等吉宝回答便推门进了屋。
好一个妖男吸血鬼!吉宝在心里偷偷骂道,不敢明目张胆,毕竟亚特是纯种吸血鬼,身份高贵,速度极快。
“哦?让我看看,这是谁来了?”
亚特走向卧榻之上的银发少年。
汎尘这才睁开眼,映在蓝眸里的不是妖媚男子,而是一个妖娆女子,美得百年难遇,穿着宽大的男装,巧笑倩兮,一双柔情似水的媚眼,一张不染而朱的唇,勾人的弧度,步履轻盈,走到汎尘身旁,她侧身坐在卧榻之上,伸手抚了抚他的银发,俯下身,如流水般淌下,倚靠在他身上,那娇小玲珑的身板缩在宽松的男装里,低垂宽大的领口从一侧雪白香肩滑落,胸口那抹诱人的曲线,若隐若现,摄人魂魄,韵味十足。樱桃小口里发出诱人的女声,一丝委屈,一丝娇喘,“你这不负责任的阁主,一走了之,撒手不管,留我一人在此,看管这偌大的琉璃阁,就不知道心疼我一下,这么久才回来,你可不知,那些讨厌的苍蝇,甚是烦人!”
“我对男人没兴趣。”
汎尘起身,淡淡地说道。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是女人!”亚特起身跟上,玉手一抽,解开腰带,材质轻盈的衣衫从那光滑娇嫩的肌肤上滑落,她傲娇地仰着头,目不转睛地望着汎尘,逼他直视。
一副裸女图强行映入汎尘的蓝眸,他有片刻的走神,却不是因为眼前这绝美的身段,而是另一个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类似的场景。
“该死!”亚特骂道,是个男声,以极快地速度撩起脚踝处的衣衫、穿上,以至于看不清女身变为男身的瞬间,同样看不清他的男身。
亚特的脸色白里透红,尴尬地干咳了两声,见汎尘一脸淡然,站在自己面前,他又尴尬地冷笑了两声,“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啊!风和日丽!”
“外面在下雨。”汎尘笑着说道,等着亚特出丑。
亚特转身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润了润喉,手指不自然地在桌面上轻叩,说不出话。
“你说……下一次,如果我……真的睡了你,会怎样?”汎尘嘴角微微上扬,不怀好意地笑道,他坐在亚特对面,继续说道,“身材不错,看了无数遍,还是觉得新奇不腻……”
“住口,你这该死的家伙!”亚特的脖颈泛起红晕,更别说他此刻的脸颊了。
亚特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是一个“双性人”,男性和女性,可以相互转换,却并不杂糅,他除了长得妖艳,却是十足的男人;她也是标准的女人,具有任何女人都羡慕的美貌和身材。正常情况下,亚特是个男人,却唯独见到汎尘,亚特的身体会时不时出现故障而不受控制地变为女性,似乎还很迷恋汎尘,这让身为男性的亚特十分苦恼。
“我可没有想看,每一次你都脱的那么干脆和迅速,我也来不及躲,不是吗?”汎尘接过亚特手中的酒壶,替自己满上一杯,抿了一口。
“没法继续做朋友了!”
汎尘身旁扬起一阵风,房门晃动,发出“吱咯”声,亚特已不在桌边。
汎尘放下酒杯,说道,“下来吧。”
亚特坐在横梁上,双腿挂在梁上,依靠着柱子,一副郁闷的表情。那一瞬间,他的确出了门,却又很快进了门,心里不爽,又上了梁。亚特居高临下,望着汎尘隐约露出的白皙脖颈,他舔了舔嘴唇,说道,“汎尘,你信不信我吸干你的血?”
“你真的舍得吗?”汎尘挑衅地问道,纤长的睫毛如同两把折扇,轻飘飘地扫下,映在酒水里。
身为男性的亚特若真吸干了汎尘,估计那个女性亚特会自杀,来个两性齐亡。
“得!不说这话题了!”亚特从横梁上跳下,说道,“话说,你怎么消失了这么久?我都怀疑你忘了来这儿的路,搞的好像我才是这儿的阁主。”
“我不知道。”汎尘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想知道,如果很多事他都要去知道,他会觉得很累,所以他也不会去看所有人的梦境。
“行!你又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那么,木芷凝……你也不关心吗?”亚特一转身,已坐在内室的真丝席上,食指在古筝上轻轻一拨,发出一声动人音律。
“有人见过她,”亚特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珠帘外的汎尘,继而道,“她不乖乖待在这间闺阁里,不待在你的身边,这是要做什么?难道你不想知道,关于她为何消失,消失的这几年又去了哪里?”
木芷凝出现了,这让汎尘感到意外,他抬起左手,虎口处的花纹再次活跃起来,然而他看不到任何画面,即便是一张木芷凝的脸,他也看不到。
亚特见汎尘浓眉微蹙,问道,“怎么?看不到?”亚特幸灾乐祸地揭开珠帘,走向汎尘,一手搭在汎尘的左臂上,继续说道,“很多时候,很多事物,是需要用真实的肉眼去看的,而不是你这只手。”
“她在哪?”
“你若保证,我下次犯病的时候,你可以离我远一点,我就带你去见木芷凝。”亚特一直都将自己身体转换这事定义为犯病,毕竟这事和生病没什么区别,都一样不受控制,以及烦人。
那勾魂摄魄的妖女亚特,除了汎尘,应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忍心抗拒,而汎尘却可以,他可不想在床上的时候,一个美女突然变成了一个的男人,这画面实在太可怕了。
亚特见汎尘默许,率先跨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