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退开几步,把剑轻轻地举了起来,直指腾:
“我本是君子,不该趁人之危,在你旧伤未愈之时向你挑战,”说到这儿他的语音突然呜咽了,猛得暴吼出声,“可我一想起昨晚师父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与你对决,你可曾想过一点点的承让!”话音未落,剑也随音而至,腾心中一惊:糟了,这下可能真的完了,不想我一生追遂剑法之高境,却在今日命丧于此。
“腾!”一声尖叫划破了天空,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也许是因为过于用力,也许是因为过了惊慌,竟然扭曲得极其刺耳,就这一声,年轻人楞了一下,前进的剑停顿了那么一眨眼的时间。就在那一刻,他忘了师父在生前曾不止一次地说过,高手之间的较量永远只是在一瞬间,千万不可有一丝的分心,这一分心换走的往往是自己性命。而这回他遇到的就是一个高手,虽然已经重伤在地,但,他的剑依然是如此锋利!一声“咝——”响,年轻人的胸口也飞出了一道血光,整个人向反方向飞去。
“大师兄!”周围响起了一片这样的呼唤,看起来,郑明的残余师门徒弟全都到了。
而腾根本没有心情再去看那个受到重创的年轻人,而是循方才的尖叫声望去,他看到了一张布满了担忧的脸,那张脸是如此的精致,可现在却煞白得可怕。四周涌上来的人一把这个女人拖了过来
“你……你们放开她!”腾满嘴都是鲜血的泡沫,话也说不清了。
“你这个混蛋!”突然跳出了一个人举起剑向着腾的胸口直刺下去。
“不!”女人大吼一声,猛得挣脱了周围人的抓缚,一头冲到了腾的面前,扑到了他的身上。然而身后的剑并没有停下,腾眼睁睁地看着一个血淋淋的剑头从女人的右胸透了出来扎进了自己的左胸膛,一股从身体和精神的窒息顿时让他仿佛跌入了十八层地府。
“快救大师兄!”也不知谁一声吼,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原地只留下了两个叠在一起的人,上面穴了把剑,贯穿彼此。
夜晚的风很凉,老空正打算关门休息的时候,突然发现风中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极目远望,蹒跚地走来一个男人,肩上还扛着一个女人。老空马上迎了上去,当他的手刚接触到那个女人的时候,男人一下子软了下来,在晕过去的那一刻,只有一句话传到了老空的耳朵里:
“先救她,宁可只有她一人活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腾再次看到阳光的时候,发现自己平躺在一张木床上,浑身都是伤,特别是胸口剧痛无比,低头一瞧,被密密麻麻绑满了纱布。自己在哪儿?他根本想不起来了。
“醒了?”一个老者走进了屋里,“感觉怎么样?”
“我在哪里?”腾问道,突然发现发声很困难,平时就不喜欢说话的他,这四个字竟然差一点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呵呵,都忘了吗?”老者笑了,“也难怪,你都沉睡了半个多月了。”
“她……”腾的脑中突然一道闪光,“她在哪儿?”
“她离开了,”老者说着走进屋里,然后取出了一张布满了字的纸,递了过去,“这是她留给你的信。”
腾忍着浑身的巨痛接过了纸,看着看着,突然泪如泉涌,抽搐着慢慢把纸揉成了一团,哭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