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神宗皇帝在位时(2 / 2)

“好,好,就这么办!”

百官响应,堂中情形立刻热烈起来,说干就干,就在堂中的茶几上,拿来笔墨,聚在一起就润色起奏疏来,内容之干戈严厉自不用多说,只签名就有一大张。

就着这功夫,刘沧湖轻走到卢耀阳身旁,深深地望着他:“禁宫森严,此去九死一生,耀阳兄,你.....唉,多保重吧。”竟是欲言又止。

卢耀阳的眼中却闪着光,显出一副闻鼙鼓而思破阵的神态,昂昂地拱手:“沧湖兄不必为我担心,何人不死,但能有所值,为国家民族做点事,也不虚此生了。”

刘沧湖不再说话,只深深一揖。

最后,高倬提笔在一大堆的人名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拿在手中徐徐吹一口,便双手把奏疏呈给钱谦益,他虽也是一品的尚书,可论资历和辈分,还得称钱谦益一声老师,所以礼敬之数还是不能少的。

钱谦益望着奏疏,心中却转过无数心思,若说倒马,他应该是最为迫切的,因为谁都明白,马士英如果倒了,首辅当仁不让的就是他钱谦益。入阁拜相,光宗耀祖不正是他多年清名自律,广收门生的梦想吗?若不是清军过江,黑云压城,而是其他千载难逢一击得手的大好机会,他一定不会迟疑的,可现在,凭着数十年的从政经验和满腹机心,他分明意识到,不说这份弹劾能不能击倒马士英,就是能,可在清军南下,风雨飘摇之中拱倒马士英,自己坐上那个前途未明的火山口,便绝不是最佳的选择,弄不好就会身败名裂!与其如此,还不如让马士英继续折腾,待形势明郎,再做决断,方是上上之选。

可这番心思万万不能与人说,更不能拂逆众人的意思,大是大非前的退缩,只会让他身败名裂。眼望着奏疏,他竟是有些恍惚。

“钱公!”高倬轻轻唤他一声。

钱谦益惊醒,竭力调匀心态,体笔签字。可签字时手仍有些颤抖,以致“益”字的最后一横还是点得有些过于粗黑。

高倬收回奏疏,再看一眼,然后郑重的折好,像捧着千斤石一样交给卢耀阳。

卢耀阳接过,望着他,还有堂中一双双的殷切目光,热血沸腾起来:“诸位大人放心,但有一口气在,我一定声闻于天,让皇上见到这份奏疏!”

高倬眼有泪光:“贤侄,莫怨我没和你商议,事态危急,我思来想去好一阵,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啊-”

卢耀阳正容:“部堂哪里话,为国尽忠是臣子的本分,为大明,为天下,卢耀阳就是死了,也无怨无悔!”

“好!”高倬忍着泪水:“宫中的路径你不熟,就让李大人和你细说一下吧。”

一个官员站出来,将宫中各个殿宇细说一遍,并叮嘱,皇上入睡前一般都会在奉先殿休息,奉先殿虽然好找,可周围没有别的建筑,禁军和锦衣卫的守卫又很严密,靠近时,一定万分小心。<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