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胜笑了笑说;“二伯能天天来吃侄儿才高兴,就怕您今天照一面,下次就不知啥时候了。”
老者转对疯道人说;“这就是老夫拜把子三弟的孩子,父母去世早,是在咱家长大的。三弟就留下这么一根苗,没敢让他学武功。这个店是老哥几个凑份子盘下的,给他经营找个活路。当初店面不大,吉胜有经商的天赋,生意做得这么红火。他比你大十岁,你就叫他一声哥,来苏州就上他这吃,帐都算在老夫身上。”
疯道人站了起来刚想说几句客气话,好像听到有人在说粗话,接着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个人望向窗外,刚才送菜的伙计直奔敞开的窗户。
伙计焦急的说;“东家,快去看看吧,前厅有两伙人在吵架,快要打起来了。”
吉胜不忙不慌的问;“派人到街上找春秋山庄的人,咱们不能白交保护费。”
伙计说;“今天附近街面没有看到春秋山庄的人,柜头已经派人去找了。”
老者说;“你也真能沉住气,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吉胜回道;“这样的事哪个月都得有两回,只要不是江湖人闹事,顶多损失点碗碟,没什么了不起的。”
伙计在外面着急的说;“东家,闹事的是江湖人,都带着家什。”
吉胜脸色有点变,忐忑的说;“可别闹出人命来”
老者在前,疯道人杜鹃两个人跟在后面,东家一路小跑气喘吁吁依然是跟不上,好在仅仅是十几丈远。
吵架的两伙人在一楼,一些胆小的食客都站在大厅外探头探脑,堵住了进出的厅门。大厅里的客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近一半是道上的人,他们并不害怕站得远远地看热闹。有一桌客人紧邻吵架人,却依然喝酒吃菜相互说着话,视若无睹。
吵架的人一伙三个人没有包间,一个人在争吵,另两个人跟没事人一样,一边听着双方吵架,一边喝着酒。另一伙四个人,两个人在前面争吵,另外两个人在后面抱着膀,怀里搂着刀和剑。
柜头和两个伙计在中间不断作揖说好话,一个伙计向东家介绍,四个人里有两个是本地人,好像住在吴中一带,来店里有过几回,四个人在六号包间里喝酒。另外三个人不知道是哪的人氏,听口音是苏北淮安一带的人。两边不知道因为什么发生口角,包间里的人走出来理论。
听了几句,老者和疯道人大约知道两边为什么争吵。原来这三个人真的是淮安人,今天刚刚从灵岩山韩世忠梁红玉墓地凭吊回来。喝酒时谈起这件事,语言中露出梁红玉是淮安人,却下葬在苏州,让苏州人沾了女英烈的光。而紧挨着六号包间的当地人听着不爽,出来理论发生口角。最后恶言相向,连梁红玉被迫沦为官ji都抖了出来。
老者走上前去说;“几位朋友,听老夫说句话,”
也许是因为老者年纪大,也许是因为老者说话时用上了内力,声如洪钟。双方不再争吵静了下来。
老者真诚的说;“各位朋友们都是来‘不醉不归’酒楼,亲朋好友图个乐呵,为些许小事犯口舌不值得。双方同为道上的人,能在一个酒楼喝酒是缘分。常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来酒楼就同坐了一回船,聚在一起不容易。梁红玉当过官ji是真,梁红玉抗击外侮也是真,她死在金兵的手里是名副其实的巾帼英雄。无论她葬在那里,都是炎黄子孙的光荣。听老夫一句劝,双方低低头这件事到此为止,交个朋友,以后说不定还能见面。”
两边的人被老者入情入理的话语所打动,都有了退让的意思。吉胜不失时机的说;“一会店家让大师傅做两样拿手菜,让几位朋友品尝品尝,如果吃得好,希望几位朋友多多光顾小店,”
四人中的一人问;“老者是何人,看你谈吐不凡,口音不是本地之人,能否见告”?
老者回道;“老夫是湖北人,和各位一样也是食客。”
在酒楼发生吵架时,一直没有中断喝酒吃菜的一桌四个人,有一人阴阳怪气的说;“粘花手高扬别装了,你也算成名人物,却不敢以真实名姓示人。听说你建了个翠柏山庄,正愁路途遥远无法会一会你这样的成名高手,不成想你却送上门来,也让我们见识一下粘花手的功夫。”
这里有许多人听说过粘花手高扬的威名,但是因为粘花手高扬二十多年已经不在江湖走动,四十多岁以下的武林人见过粘花手的人寥寥无几。听说眼前瘦得像麻杆似的老者就是粘花手高扬,都觉得惊奇。众人自然也听出说话人的不怀好意,有意要与粘花手动手过招。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老者是不是粘花手,又该如何面对当前的局面,本章不再讲,朋友们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