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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尔学院图书馆，古籍区。

路明非和零这两个颜值担当组合的老师古德里安正站在梯子上，努力伸长手臂去够被统称进《冰海残卷》的铜书古籍中的一个册子。

“深更半夜地查阅资料？”有人在梯子下说，古德里安教授很熟悉这个声音。

古德里安拿下自己想要的那一个册子顺着梯子爬下来之后，才用颇为意外的语气说:“曼斯坦因，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个区域应该没有你现在需要的学术资料啊。”

“《龙族事典·秘密章》，你这是又研究起了白王？”曼斯坦因看了眼古德里安手里的册子准确的说出了它的命名。

“对于白王这个在冰海铜卷的记载中矛盾至极的存在，只要有志于探究龙族隐秘的人，就没有会不进行研究。”

古德里安不慌不忙的解释，今晚他只是过来验证某个灵光一闪产生的猜想而已，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你也知道的，‘龙皇尼德霍格是龙族的唯一祖先’这种牵强附会的说法，只能是满足那些老不死的可怜虫那可悲的虚荣心罢了。”

古德里安说到后面时咬紧了牙根，童年时被人关进所谓的“精神病院”的痛苦经历能让他记一辈子！

“你果然还是放不下。”曼斯坦因叹了口气，将自己背在身后的一卷密封透明瓶子里的铜卷交给古德里安。

“冰海残卷，编号ad0123，我想这里面有你现在想要的东西。

至于更深入研究时所需要的资料的我不知道怎么选，你需要更进一步验证猜想后，再找我去取。”

接过装着铜卷的纳米材料瓶子的古德里安沉默了好一阵，幽幽地说:“我其实可以从这些普通资料里头找到我想要的答案的，不需要你用你父亲的权限帮我取这种绝密文档的。”

别看古德里安教授混了这么多年还只是助理教授，但是他的对龙族研究的学术水平其实要比大部分终身教授要强得多，只是因为不合群才装傻充愣混日子罢了。

连施耐德那个还在奔四十的中年教授都教出好几期学生了，可想而知像古德里安这样实力派的助教有多么的不合群。

要知道学术水平要比他低很多的曼斯坦因教授，都已经是卡塞尔学院风纪委员会的主席了啊。

“那你需要像这次这样凌晨两点半了还在查阅资料多长时间？要三个月，半年？还是一年，两年？又或者五年，十年。”曼斯坦因忍不住增大音量，“古德里安，你到底还认不认我这个兄弟了？”

“是你先不认的，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帮我照顾明非。”古德里安教授偏过头，“你连我学生的命都能不在乎，让我怎么相信你会在乎你口中的兄弟情谊？”

“……”曼斯坦因哑然，深吸了一口气后，干涩的说，“古德里安……”

“曼斯坦因，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言行合一的，学院里很多人都被野心家给洗脑了。”古德里安靠在直上天花板的书架上，“我以前可以不在乎这些。

但是既然明非他真心把我当成自己老师，我自然不能辜负掉这份师生情谊。”

“我其实并不怪你，因为我知道你之所以会放任他们试探明非，一定是被很多人合理的说服了。”

古德里安教授自嘲的笑了笑，语气冰冷淡漠，“如果明非真的像当初的eva他们那样莫名其妙的出了事，我不介意让那些老不死的家伙们安详长眠。”

古德里安说起这话时，没有昂热那样的平淡，也没有曼斯那样的锋芒，甚至于像圆桶一样的身材的他说这种话还平添了几分滑稽感。

曼斯坦因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老头愣怔住了，昏黄的灯光下，从同一个精神病院走出来的，相识了大半辈子的两个男人竟有一种他们早已分道扬镳错觉。

“到了那个时候，记得叫上我一个，在电子线路的安装上我比你专业。”曼斯坦因叹息道，错觉终归是错觉。

聪明人最懂得明哲保身，但是聪明人也最容易上头，因为他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清楚！

古德里安教授笑了，没有把手里的编号ad0123的纳米瓶还给曼斯坦因。

他将装着铜卷的瓶子塞进衣服里面后，在在曼斯坦因耳边轻声说出了自己的初步的猜想后，留下惊呆风纪委员会主席待在原地，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