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灵魂，很痛苦……”

痛苦吗？

赵云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只觉得冰清玉洁的玲珑，不应该接触这些凡尘的杀戮，还有那些肮脏的东西，这些只会亵渎这个与世隔绝的单纯女子。

强者为尊，适者生存，青云大陆虽非乱世，但在这禁忌森林，这佣兵与盗贼的世界，却依旧是至理名言，这些赵云不是不懂，但他却不想跟玲珑说，更不希望玲珑问。

良久，赵云长叹一声之后，怅然道：“玲珑，你知道吗？子龙并不喜欢杀戮，只是外面的世界却存着许多不公，不平，外面的人有善，有恶，恶者作恶，常常欺凌善者，弱者，子龙为善而除恶，恶人痛苦那是咎由自取，为恶者若是不死，只会让更多善良的人们痛苦，你明白吗？”

赵云心慈，但决不手软，以杀止杀，身为武者的他，本就不曾想过去教化一群无情无义的畜生，除恶，便是扬善。

玲珑听懂吗？

或许没有，良久，她问出了一个赵云也无法确切回答的问题：“那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

“是啊，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呢？”赵云自嘲的轻笑两声，又茫然叹道：“原来子龙也不知道善恶的界限在哪里呢，判断善恶，只能用心吧！”

“用心吗？那玲珑是善还是恶？”

“善！”

“那她呢？”

她？

赵云回首望着篝火旁，那靠树抱着一张鹰翼弓恬睡如猫的女子，微微怔神，到底是为了什么，让身为女子的她孤身犯险，一个拥有不屈眼神的人，一个受恶人欺凌的弱者，是善还是恶呢？

“善！”

渐渐弱去的篝火之中，又添进了几根干柴，赵云宽下外衫，轻轻的添到那此时看来，全无半分强硬气息的女子身上，在赵云看来，女子，那便是弱者，是需要强者怜悯的，尽管这个“弱者”拥有不俗的实力。

轻轻的直起身来，赵云端详着这个恬睡的女子，只觉得她与关月有些神似，不过在心境之中得到指引的他却知道，关月的转世并不是她。

容颜知道了，但这茫茫人海之中，又要如何去寻找呢？

“叽叽叽叽叽叽……”

碧绿的竹箫忽然出现在赵云的肩头处，妃妃正颇为吃力的维持着竹箫的平衡，聪慧的它已然明白，赵云在黯然之时，便会吹奏这个叫做“箫”的东西。

抓起竹箫，赵云望了一眼恬睡的杨扬，微微摇头之后，又将竹箫递了回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