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荒谬(1 / 2)

 “小生听闻王爷爱吟诗作赋,今日特地前来献丑一番。”语不惊人死不休,方伦此言一出,堂下众多才子更是沸腾起来。

“既然是谓献丑而来,那即是丑你不怕热本王不高兴,将你惩治一番么?”

对安西王的话,方伦是早有准备,“是美是丑,全在一念之间,如同百花一般,世人皆爱牡丹,谓其高贵也;而君子却号梅花,谓其洁身也;隐士独赞菊花,谓其似己也;而士卒多喜翠竹,谓其不屈也!世间百态,一万个人有一万种看法,而善恶美丑,则自在其心也!”

“好一句自在其心。那么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丑到底有多丑。”安西王说这话,就不再言语,但是看见堂下方伦并没有接话,顿时感到十分好奇。

看到安西王的眼神中的好奇,方伦语气一如既往:“请王爷出题。临阵发挥,方能显出真正水平来。”听到方伦这么一说,安西王心中欢喜不由又多了几分,“好,那你就和前线秋水才子一样,评论下观帝江吧!”当然对于这个方伦,安西王也是不愿意刁难,便问了这么一个通俗容易的题目。

“回王爷,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回答。非是学生不会,实是不能也。那么可否容学生用几句诗来作答?”

“可以。不过你要是糊弄本王,本王脾气可不是那么好。”此时王爷听到方伦的话,心中莫名冒出一种期待,言语也顿时正经起来。

“风高叶落燕南飞,鄱阳湖下皆生疑。世人尽知北地冷,情非冬雪不由己。已到春回花满地,北燕何时才能归。燕雀知否鸿鹄志,不见归路空叹气!”方伦念到这,就停了下来。

此时安西王已经完全震撼了,“好一句不见归路,好一只燕雀知否鸿鹄志。”当方伦开始说要作诗的时候,安西王仅是有那么一点期待,而这个时候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想到自己登高而赋,一心想要重归故土,重新拿回原本属于先祖的北地,多少年不能遂愿,而一首观帝江却是将自己抱负完全展示出来,但是世人却只看见了表面,当世,只有那么寥寥数人能懂他安西王的心,如今这里却出现如此一位年轻的知己。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安西王此时坐在座位上,心中这句话一直冒个不停,久久不能平静。

而此时堂下所有人几乎都是云里雾里,不少学子更是忍不住想出来咒骂方伦一顿,虽然方伦这诗做的确实是不错,无论是韵脚或是情景都十分搭配,甚至是美丽。但是他说这话和观帝江又有什么关系呢?不是顾及安西王在场,怕是早就开骂起来了,不过话虽憋住了,但是那一道道目光却更是表示出自身的疑惑和不满来。

方伦此时处在暴风雨中,看见堂下众多士子才子那犀利和鄙视的眼神,当然其中有一些赞赏的,但是方伦知道他们更多的应该是佩服自己作诗的能力,这份意境和想表达的意思也就只有堂上那位写下观帝江的安西王能够懂得了。但是他却不知道,此时堂中却还有另外一人读懂了这个诗的含义,而安西王接下来的表现却更是坚定了他的信念。

“荒谬!这次诗会就先到这。大家先散了吧。方伦,你跟我来。”安西王先前没有对方伦任何评价,这个时候他却开口哦说出一句荒谬来,堂下众人先是一惊,绝大多数人然后脸色一喜,毕竟方伦先前的表现一惊让绝大部分人所不喜,当然担心方伦的也有,众多才子中也有几个欣赏方伦文采的,不过却没有赵千这样纯粹为朋友担心的了,不过以他们的能力现在又能怎么样呢?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了。而此时周照年脸色是十分欢喜,在他看来这个方伦这是自找死路啊,果然是献丑来了,用周照年的话来理解,这次方伦答非所问,看来少不了一顿重惩了。

安西王虽然心中此时已经把方伦这诗当做人生一大比照,心中也是喜爱万分。但是他也是知道这份心在这个时候是不能表现出来的,至少如果有所表现的话,堂下那个方伦是肯定会招来不少麻烦的。这也就是开始他为什么不直接表述,而非要作诗一首的原因吧,而自己这句荒谬只是对这个小知己的一种保护,虽然他贵为王爷,但是很多事情还是让他深深感到了无奈。

这也是他诗中所说的情非得已吧?想到这,安西王不由一阵自嘲。

安西王说了一句荒谬以后,突然对身边一个侍卫附耳轻声嘀咕了几句,便起身朝堂外走去,路过方伦那时,身形轻轻一顿,却是没被任何人看出来。

等安西王走出大堂,方伦自是跟上不说,路过赵千时,偷偷打了个眼色,示意他放心。赵千收到方伦眼神中的意思,虽然好奇,但是他也知道这种文人之间的事情是他一介武夫所不能理解的,当下也稍微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