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想了想道:“我知道,这就是我爹常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韩翊苦笑一下道:“其实,人不管在哪里,都不会随心所欲。”
小玉似懂非懂,只是跟着韩翊走,再不说话。
过了一阵,韩翊忽然又豪气一升,说:“李兄为难,不便穴手此事,那我就先自己来做。小玉,你怕不怕?”
小玉一挺单薄的身躯,昂然道:“公子不怕,我怕什么。”
韩翊一笑,道:“好。那我们自己干。”
小玉道:“我回家求我爹爹,他每天不是喝酒,就是钓鱼,真是烦人。若这样下去,只怕身上闲出白毛来了。”
韩翊听小玉这样说他老爹,不觉莞尔。笑着说:“好,我们现在正缺人手。我再联络一下丐帮墨长老和白云五松,明晚到你家碰面。”
“好。那我走了。公子也早点休息。”
韩翊点点头,小玉转身走了。韩翊看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小玉背影,心中一阵暖流涌上。
韩翊继续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座石桥。看那石桥,似曾相识。忽然想起正是那夜吴青被一群蒙面黑衣人射杀的地方。不觉又想起吴青身上的青月标志,心中繁杂。步上石桥,凭栏望着河水,想得入神。
不知几时,忽听背后一个阴沉的声音道:“公子真好兴致,月色如银,清波悠悠,难怪公子如此专注。”
韩翊一惊,扭头一看,一个身材高瘦的蒙面黑衣人负手而立,正站在桥下河边,望着他意态悠闲地说。就好像是多年不见的老友。他暗暗责怪自己粗心大意,别人已近在咫尺,自己却没有发现。如是那人突施杀手,自己可就危险了。但同时又暗暗佩服对方功夫。自己纵然想得出神,但以自己功力,对方能走到如此近的地方而不被自己发现,那功夫已是超一流的了。
韩翊看那黑衣人,赫然就是那晚率人射杀吴青的黑衣老大。不过今晚却只是一人,并无随从。韩翊冷冷道:
“阁下何人,何以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哈哈”那黑衣人干笑两声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只可惜公子风华,正茂文采风流,年纪轻轻却生命就此终结。可惜,可惜。”
韩翊冷冷一笑道:“哦,多谢阁下关心。只是不知在下因何惹来杀身之祸。”
那黑衣人道:“哼哼,烦恼皆因强出头。公子来到长安求取功名,前程似锦,若要因为多管闲事,丢了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言尽于此,公子自重。”说完,不待韩翊说话,转身一晃,消失在夜幕之中。
韩翊望着他远去背影,心中思忖,这是何人?对自己底细如此清楚,而自己对对方却一无所知。从他那夜杀死吴青之事来看,对方却是一支庞大而神秘的组织。究竟这只黑手有多大能量,自己也无法预估。不觉前途荆棘丛生。但他生性倔强,往往也是危难之事,越能激发他斗志。黑衣人一番恫吓之言,并未使他害怕,反而生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之意。
回到京兆府,韩翊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日夜,韩翊奔走联络墨非长老和白云观“白云五松”聚在神捕段十一家中。
段十一将今天钓的一条二尺长的大鲤鱼做好端上桌,搬出两坛上好杏花村汾酒,“哈哈”笑道:“我这破屋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没想到今天蓬荜生辉,一下来了这么多好朋友,我都不知怎么招待好了。”
墨非拿出一只叫花鸡,肉香扑鼻。小玉闻了闻,咽了口口水道:“好香。”
墨非挂了一下他鼻子笑道:“人人都说我墨非是天下第一大馋嘴,看来你也惶不多让。”小玉吐吐舌头,跳开了。
“白云五松”和段十一也是熟络,虽然是出家人,但久在江湖行走,并非拘谨之人,不在观内,荤腥酒肉之忌也就松了许多。
**人围坐一桌,一边饮酒,一边商议救那失踪少年之事。墨非心切那王老夫人盼子归来之情,“白云五松”却是急于为那弟子飞月报仇,自然一拍即合。段十一在小玉撺掇之下,也一力赞成。这几人便围在韩翊周围,成了一支新兴力量。几经商讨,定下一个“引蛇出洞”之计。<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