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川府邸大堂，程颐、程端彦等着新报纸。</p>

“这秦仙傲真的很有趣。”程端彦眼睛都是笑，“思儿来信说，太极班的训练是一种全套的训练，非常诡异，而且连食物，作息都有规矩，不过负责的不是秦仙傲，秦仙傲只是开学典礼上露了一下面，颁布了几条很无聊的东西。”</p>

“无聊的东西？”程颐吞下口中茶，虽然他知道秦仙傲要传‘点化术’是极可能真实的，不会做假，可是程颐也好奇秦仙傲会如何训练。</p>

“那是奖罚措施，太极班毕业考核成绩名列前矛的，每年可以占用秦仙傲三天时间，还可以有与秦仙傲通信的资格，第二名探花则是每年可以与秦仙傲相聚三天，但无通信奖励，至于第三名则是一天时间，第四名至十名可以与秦仙傲共聚午餐一次。”程端彦说着眼睛都笑弯了，“你说这奖励，谁希罕与你秦仙傲共聚午餐？”</p>

“秦仙傲真是这奖励？”程颐声音一下拉高。</p>

“父亲？”程端彦有些疑惑。</p>

“彦儿，你别以为秦仙傲的午餐很廉价，如果秦仙傲用钱来拍卖他的午餐，这天下有愿意出十万百万者，你信不信？”</p>

“十万百万就为了和秦仙傲吃一餐饭？”程端彦死死看着程颐，程颐表情显然不像是开玩笑，程颐也不是喜欢开玩笑的。</p>

“你看着吧。”程颐微笑着，“秦仙傲这个奖励一出，太极班的人怕是没几个不拼命呀，包括我们家思儿那鬼灵精的丫头，李恪非家那填词大家清照娃娃，甚至包括你那不成气的承儿。”</p>

“这不太会吧？”程端彦微微摇头。</p>

“你说的是奖励，那处罚……嗯？”程颐声音嘎然而止。</p>

“不好，老爷，不好了，今天的报上出了一本书叫做。”</p>

“天休运行论？”程颐脸上的笑容僵滞了。儒家的根是‘仁’，而‘仁’的根是天，仁是道，是‘天’。所以人人都应该顺天而行，不应该逆天而行，因此，‘天’是儒家学说的核心部分。</p>

“敢于在我儒家头上拉屎撒尿，从‘天’上开刀的。不是秦仙傲就是段海峰。”程颐微微吸了一口气，脸上恢复笑容。</p>

“天体运行？说了什么，你别急，慢慢说！”程颐声音温润。</p>

冲进大堂的仆人神色一下也安祥下来，连快走几步，将报纸递了一份给程颐，又递了一份给程端彦，这才说道：“这一次的大体意思是大地是球形的。”</p>

“大地是球形的？”</p>

程颐手一颤，随即笑道：“你这话说一半，留一半的。应该是大地是半球形的吧，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地本来就是这样。”</p>

“不！”仆人连摇头，“不是半球，总之老爷你自己看就知道了。”</p>

“也罢。”程颐连翻开手中报，很快他便找到了，脸上笑容更灿烂了：“是刘琴刘斋主写的，她应该不会乱来的，嗯……”</p>

秦仙傲写的前语？程颐心一紧，连认真读了起来。很快前语读完，心中微微一松。程端彦也是心情轻松：“父亲，这秦大公子还真是对‘贱学’情有独钟呀，为了替‘贱学’正名。不仅自己写了，现在还将这些道理弄出……不过，也有些意思。”</p>

“我儒家也讲格物致知，万般皆学问，只是事有轻重缓急，我等做学问的。应该抓大放小，不要捡了芝蔴丢西瓜……”程颐淡淡道，一眼扫过秦仙傲的前言，读起刘琴的序言。</p>

“秦仙傲的光学中讲成像，讲光线的折射知识……”</p>

“秦仙傲曾说人眼视物的道理，我思索眼睛视物之远近……”</p>

“因此种种我想到了制作一个能够看清极远距离的器具……”</p>

程颐脸色刷的难看起来，刘琴前言中讲她读秦仙傲在报上登载的光学，制作出望远镜。</p>

只是望远镜程颐不会有任何触动，可是刘琴之后做出了能够望到千里，万里之外的望远镜……</p>

“千里，万里？”程端彦一旁脸色铁青，声音都发着颤：“父亲，这……这刘琴说她做了望远镜……能望千里，这……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就是神仙也不能看到千里之外的事物，她刘琴一个女子，能看到月亮上的景色？这刘琴一定，一定是胡说的……”</p>

“够了！”程颐低喝道，“刘琴还用不着来骗我们！”</p>

“可是这未免也太……”程端彦眼睛有些红，秦仙傲的光学，他程端彦也读了，而且还嗤笑过太简单，没什么内涵，秦仙傲居然慎重其事，像多么了不得的成果一样。</p>

而现在——</p>

“秦仙傲慎重其事的将光学写出来，刘琴慎重其事的利用光学折射原理制作出千里镜，而我程端彦却……”</p>

如果望远镜是多么玄奥，富含高深莫测的学问也罢，偏偏……</p>

“同样是人，我程端彦……”</p>

“哼！”程颐哼声，“不就一个千里镜么，她刘琴不比你聪明，只是她想得比你多，你看她做出了千里镜，以为她多么容易，眉头一皱，脑中便出现了千里镜的制作方法？孰不知人家为此想了多少个日夜，你若真的沉下心去思索，不用多久也能想通，天上从不掉馅饼。”</p>

“真是这样？”程端彦眼睛微微一亮，“可为何我就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