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夜 计灭刘卫辰(一)(2 / 2)

无尽梦境 风的印迹 0 字 2021-08-29

而在此之后,下一场大规模的战役便是395年大破后燕的参合陂之战,地理位置却是在东面,那里水草丰沛,气候宜人,不会这么干燥得让人难受。

在心里默默地整理了一下思绪,司马富强才开始解释其判断的依据,“再根据我们两次进入的时间间隔来判断,这期间现实世界的时间超过了一周还有多,所以这次的南北朝主线时间段不会超出390年至400年之间。如此一来,结合此处如此干燥的气候,我们即将面对的就只能有一个答案。”

转头看了一眼队友们,这些人个个都是一脸茫然,显然对这段历史了解甚少。就算是黄志,也无法没有对这段生僻的历史花太多的心思。

叹了口气,他只得说得更明白一些,否则待会儿晓风可是会找借口耍赖的。“395年是北方的一个分水岭,在此之前,无论是拓跋珪的北魏还是慕容垂的后燕,他们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西面。而拓跋珪则趁着后燕忙于对付慕容永的西燕,大肆向北向西扩张,于数年之内将北魏国力进一步壮大。”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司马富强感觉到了口渴,所以他决定说得更简练一点,“到了394年末,后燕灭西燕,慕容垂开始腾出手里收拾日益坐大的北魏,并于395年爆发了北魏建国以来最艰难的一战——参合陂之战。随后双方经过十数年的连场大战,终以北魏的胜利告终。”

“我明白了”这时候黄志终于恍然大悟,因为要配合队长工作的缘故,他特意去恶补了一下这段历史。虽然他对北魏历史的研究还是远不如队长的细致与透彻,但对于一些关键节点的战役倒是都还记得。

司马富强眼见黄志听明白了,这才松了口气,这样一来晓风就不能抵赖了。至于晓风本人是否能够明白,那就不是他关心的问题了。“哦,你来说说看。”

黄志自然知道队长的心思,“简单地说,后燕在北魏的东面,气候更加湿润。而这里气候干燥,所以证明我们现在在西面,也就是还不到参合陂之战的时候。而在390年到395年之间,北魏只有一场较大规模的战役,就是北魏灭刘卫辰之战。”

看到黄志已经听明白了,晓风就算自己还是一头雾水也不得不承认队长不是瞎蒙的。

司马富强显然心情不错,接着往下解释,“没错,刘卫辰的地盘在朔方郡,也就是黄河河套西北面,终年气候干燥。其居所为代来城,又称悦跋城,就是现如今的内蒙古鄂尔多斯的西面。而这一时期,拓跋珪主要在纽垤川一带活动,纽垤川也就是包头市最北面靠近外蒙古的达尔罕茂明安联合旗,简称达茂旗,也就是在代来城以北约五百里左右的地方。”

按照司马富强的判断,这一会儿东海队应该就是在纽垤川这处北魏西征的临时大本营,所以气候才会如此干燥。

话已至此,现在只待去验证他的判断是否正确,就能决定今后一周东海队位于现实世界鹭城的那所仓库房的“清洁工”人选。

走出大帐篷,外面虽然还没有下雪,但是风很大,天气已是相当寒冷。纽垤川的纬度相当高,大约在北纬41.7度的位置,且平均海拔高达1300米以上,虽然此时只不过是十月的初冬,却比南方的隆冬腊月要冷得多,九个梦中人不由得直打哆嗦。

早有传令兵等在帐外,眼见众人出来,立刻直奔司马富强而来,通知说拓跋珪有事找他。

梦中人们随着这名传令兵来到拓跋珪的大帐,司马富强只领了黄志和张伟入内,其余人则被安排在相邻的另一个营帐里避风和休息。

见到司马富强,十年二十一岁,已经成熟许多的道武帝依然是相当的高兴,“军师这几年留守盛乐,孤可是很想你啊。”

“四年了啊”司马富强也叹了口气。

南北朝主线跨度之大,前后将近两百年,以后还会一直面对同样的问题。梦境世界倒是有能耐,直接替东海队找了个好借口——留守盛乐。只是不知道数十年或者上百年之后,面对拓跋珪的子孙后代时,梦境世界又会找个什么理由给这些梦中人“老妖”们安排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些不是现在就需要操心的,也不需要梦中人去考虑这个问题,司马富强知道日渐成熟的拓跋珪肯定又是遇上了什么难解的麻烦。不过这小子倒是越来越有帝王的城府和心术,不再像一般的鲜卑人那么直来直去。

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到,“主上将臣召唤来此,可是有什么难题需要臣帮忙分忧?”

既然司马富强主动发问,拓跋珪也不再粉饰太平,立刻将他所遇到的麻烦一一倾诉。

困扰道武帝的问题果然和司马富强所预料的一样,那就是刘卫辰的问题。虽然当年老代王拓跋什翼犍试图用和亲来缓解两族之间的矛盾,然而依然无法消减匈奴铁弗部对拓跋鲜卑的仇恨,并且一直延续至今。

北魏建国之初,刘卫辰的朔方郡还在其西北面,双方基本上势均力敌,甚至可以说北魏还稍微弱一点。但是经过这几年拓跋珪急速地向北、向西扩张,朔方郡反而成了北魏西南一隅的弹丸之地,随时面临被吞并的危险。

所以终于在391年秋七月,刘卫辰派儿子直力鞮往北出棝杨塞(今包头固阳县,位于包头市与达茂旗之间),一路在北魏新领土上抢掠过去,直达西面近千里远的黑城。结果被拓跋珪反攻其五原,夺了粮草,直力鞮才不得不退回自己的领地。战后拓跋珪在棝杨塞的北面立了一块碑,宣扬此战的功绩。

要说拓跋珪不想顺手拿下刘卫辰,就是拓跋部和铁弗部的三岁小孩也不信,他只是做不到。若要由东面代郡向西攻打朔方郡,就必须西渡黄河。别说鲜卑人不擅渡河泅水,就算他们有这个能力,也无法提防刘卫辰半渡而攻。

而从另一个方向,也就是由纽垤川向南进击,同样避不开挡道的黄河,甚至还要面对刘卫辰的棝杨塞,更是难上加难。

此刻拓跋珪就是希望司马富强帮忙出个主意,看看能否一劳永逸地解决刘卫辰的问题。

司马富强笑了笑,又得拿自己所熟悉的历史来糊弄当事人了,尤其糊弄的是一声战功赫赫的北魏开国皇帝。

此时已经是十月,按照历史的进程,再有一个多月时间,刘卫辰就将走入历史,成为北魏道武帝戎马一生中前进的道路上又一颗被拔除的棋子。

可是为何拓跋珪直到此刻还在烦恼?司马富强不得不努力地回忆《魏书》中的记载。

“冬十月戊戌,北征蠕蠕……十有一月戊辰,还幸纽垤川。戊寅,卫辰遣子直力鞮寇南部。己卯,车驾出讨。”

这蠕蠕就是后世所说的柔然,按理说这时候拓跋珪应该带着大军往北方而去,可是事实却并非如此。难道会是魏收搞了个乌龙,把发生在429年的事情给错误地在391年的历史记下了一笔?

司马富强不认为经历了千秋万代考证的《魏书》会有如此严重的错误,那么拓跋珪于南面屡屡受刘卫辰侵扰的不利时机出征柔然,这就有些不合常理了。

再看看年轻的拓跋珪,这个初次相见还不到十四岁的北魏道武帝显然不是这么糊涂的一个人,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件事,他是有意为之。

“有意为之……”司马富强不停地揣摩着想象中的那个道武帝当时的心态。“因为想要一劳永逸地消灭刘卫辰,所以必须让他们倾巢而出,而不是龟缩在棝杨塞的保护之下。”

黄志在一旁听着队长的小声嘀咕,忍不住穴了一句,“示敌以弱呗。若是要让刘卫辰放心地出兵,我们就必须摆出后防空虚的假象。”

司马富强瞪大了一双牛眼看着黄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北征柔然只不过是个幌子,根本目的是制造一个后防空虚的假象,诱使刘卫辰的主力部队进入北魏腹地,再加以剿灭就这么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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