狰狞的笑脸，看不清面貌，可是那嘲讽的眼神，却让巫泽深深地记忆。

“我……我是武废人，我是……我不是……”

无情的嘲讽，把巫泽彻底地激怒了，他狂吼一声又陡然变得冷静，紧接着那对冰冷的眸子缓缓睁开，黝黑的玄隐棍不知何时也回到了他的手中。

“我不是……武废人！”

声音冰冷而死寂，不带有丝毫的人类感情，仿佛是神灵对世间蝼蚁的无情蔑视。

“呛！”

长棍横扫，大刀断裂，那张狰狞恶毒的嘴脸，也如一面裂开的镜子般，一点点地溃散消逝于天地之间。

“吼——！”

巫泽看到自己立于高山之巅，长发袍服随风猎猎作响，两米长的玄隐棍被他高高地举起，那比野兽还要凶厉的咆哮声脱口而出，直震得万千飞禽走兽莫不匍匐在大山周围。

“这……是我吗？”

巫泽怔怔地注视着那张张狂暴虐的脸庞，在感到极度熟悉的同时又感到无比的陌生。他可以感觉得到，那个人就是他自己，可是那个自己令他陌生和胆寒。

“你是谁？”

又一个巫泽凭空出现，他怔怔地注视着前者稍显扭曲的面孔，极度不安地颤声质问道。

巫泽发现，那张脸孔虽然是自己的，可是那种暴虐疯狂中，却似乎没有丝毫的人类感情，这让他感到很陌生，很不安。

听到质问，先前的那个“巫泽”缓缓转身，以一种嘲笑和冰冷的声音淡漠地回答道：

“我是我，你是你，我是你，你是我，不明白吗？哈哈！我是巫泽，你也是巫泽，可是你是个武废人，我却是天地间的主宰！哈哈哈……”

他的笑声同样没有丝毫的人类感情，尽管能够让人很明白他是在疯狂的大笑，可是这笑声实在是太过于死寂和空洞，哪有半点的畅快和兴奋。

“不！不！你……你不是我！不是我！我……我只是个武废人，你也不过是个武废人而已！”

内心的不安愈来愈重，一种不祥的感觉当面笼罩而来。

高山之巅上的那个巫泽，抬手举起掌中的玄隐长棍，冷冷地嘲笑道：

“武废人？那只是你自己而已！我……伟大的巫泽，将要降临在广阔的宇宙中，整个无边的星域都将成为我最忠诚信徒的摇篮！哈哈哈！我……就是这片天地的主宰，就是这个世界的至高神灵！”

冷汗簌簌直下，巫泽茫然地紧盯着眼前的另一个自己，憋屈、荒谬、惊惧等负面情绪纷至沓来，几乎使他在恍惚间彻底迷失沉沦。

“哥哥，凤儿相信你，你是最强的人呢！”

甜甜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娇憨，巫凤儿稚嫩的小脸在身旁显现。

“你……你是……”

似乎是隔着无尽的时空，虽然看见了那张稚嫩的小脸，可是巫泽却怎么也想不起她是谁。

不等巫泽多加思索，又一个柔和的声音，如同和煦的春风般，轻飘飘地传入耳中：

“我的泽儿才是最坚强的！泽儿，你没有让父亲失望！”

温和的话语久久不散，可是听在巫泽的耳朵里，它们是那么的飘渺遥远，不留意根本无法捕捉得到。

巫泽低下的头颅缓缓抬起，眼中的迷茫也渐渐地退却。

“泽儿？泽儿？巫泽！我是……巫泽！我是巫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