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柳暗(下)(1 / 2)

灾星 习惯步行 3315 字 2019-09-29

 蓝煜星的建议,让林清雅若有所思,是啊,如果这件案子真的涉及到许枫,那么,他身后的人,毫无疑问就是许昌平。刘彪在招供的时候,说出的杀人动机是,他正准备竞选p县的县长,在这种时候,周媛媛怀孕,逼着他和她结婚,就算这种行为不会被定性为重婚,不违反法律,但影响是极其恶劣的,对他的升迁将是一种灭顶之灾。如果跳出来看问题,刘彪的所有理由都完全适合许昌平。而且,许昌平的能量比刘彪要大得多,许昌平曾经是p县的县委书记,他对董守业的影响也比刘彪要大得多,刘彪和董守业两个人又都曾经是许昌平的部下,再加上许枫的因素,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还有,许枫当初为了进纪委,同时又不能得罪林正祥,所花的功夫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这才到纪委干了几个月,这边他老爸晋升了,那边他就拍拍屁股走人,极有可能是因为许枫在这事情上起到了其他人无法代替的作用。现在事情已经成功了,许昌平自然也就可以安排许枫离开了。而且,这一走还是国外,就算以后许昌平犯了什么事,也波及不到他的宝贝儿子了,大不了在新加坡定居,不回来就是了。

所以,刚才蓝煜星提议自己回省纪委,就是因为他断定这个案子波及到了市级领导干部,自己仍然在市纪委工作,就起不上作用了。不过,现在案子已经正式公诉了,目前又抓不到其它的证据,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林清雅感觉很为难。不过,有他呢,他也许会有办法吧。想到蓝煜星,林清雅又多了几分信心。

其实,林清雅想错了,现在,蓝煜星和他一样,同样在为案子的下一步如何开展绞尽脑汁,但是,他怎么也找不到刘彪口供中的逻辑错误,即使有些无法取证的东西,也被刘彪在口供中说得很圆满。所以,要想破这个案子,还有三点希望,第一是抓到刘虎,第二是让刘彪说出真相,第三是背后的人自己暴露,但是,这三种可能性好像基本都不存在。

首先是刘虎这一条,抓起来难度实在太大。s市警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完全放弃抓捕刘虎的努力,至今仍然有几名干部长驻在z州,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希望已经是越来越渺茫了,估计发现形势不对的刘虎可能是早已离开了z州了。更何况,以对方做事的严密程度,不难看得出来,搞不好刘彪只是和刘虎单线联系的,只是听刘彪的命令行事,并不了解上一层的情况,抓到了也挖不出来什么东西,这条线算是断了。

其次是刘彪这边,如果不是下定必死的决心,他早就该说了。想一想董守业,其实,刘彪也是块硬骨头,并不比董守业差啊。干纪检这么多年,蓝煜星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虽然也有死也不说的,但多数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但像这种为了别人前赴后继、争相赴死的局面,似乎只有香港的黑社会里才会出现。所以,刘彪的这条线实际上也断了。

至于第三种可能,那只能说是一种奇迹,就算出现,也不知道会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对方会犯一次错误,但绝不会一再给自己机会,这样的事,还是不要想了,想也没有用的。

正在蓝煜星想得心烦的时候,手机响了,原来是谈晶晶。明天是星期六,最近也没什么案子,蓝煜星明天不用上班。现在,两个人的恋爱关系已经确定了,谈氏夫妇从不干涉两个人在一起,估计谈晶晶可能是想约他出去玩。果然,谈晶晶在电话里告诉他,明天早上来找他,要带他去见一个很特别的人。这人是谁呢?不管他了,反正明天就会知道的。

第二天早上八点,蓝煜星起床洗漱完毕,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正是谈晶晶,黑色的皮风衣,齐膝的粉红底色黑格子百褶裙,黑色长统皮靴,脚腕处的靴子背面是只粉红色的蝴蝶造型,把谈晶晶装扮的无比俏丽,虽然是冬天,仍掩饰不住她的亭亭玉立。现在已经进了农历腊月上旬,虽然还不是最冷的时候,但外面已经结了冷。包裹在貂皮领子里的谈晶晶的小脸,被冻得通红,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却是忽闪忽闪地,说不出的可爱,让蓝煜星一阵怜惜。谈晶晶的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不用说,应该是蓝煜星的早餐了。

房间里暧气开得很足。谈晶晶进门,把皮衣脱了下来,蓝煜星随手接过,挂在了衣架上。脱了外衣的谈晶晶,里面穿的是一件纯白色高领羊绒衫,腰间随意的系着一条粉色的珠链腰带,越发把她充满活力的身材包裹得曲线玲珑,看得蓝煜星心动不已。

“呵呵,又送早餐来啦!”另一间房门推了开来,却是与蓝煜星同宿舍的李玉凯。李玉凯进了政府办以后,就跟着原来的市政府秘书长、现任的常务副市长程伟元做了秘书。这小子进了办公室以后,和各方面的人接触得多了,成熟得很快,早不象原样那样木讷,与人交往也渐渐大方起来。本来他和蓝煜星在面试的时候就很投缘,现在住在一起,早已成了蓝煜星在s市最好的铁哥们。这一段时间,谈晶晶经常来找蓝煜星,李玉凯和谈晶晶也就非常熟悉了。所以,一看到谈晶晶,他就很自觉跟他打趣。

打完招呼后,李玉凯抢了过来:“我得检查检查,今天又带了什么好吃的。咱们蓝大纪检员身居要职,这安全是要绝对保证地,不明不白的东西,怎么随便吃呢?咱这做小秘的,怎么也得先尝尝不是?”李玉凯一边说着,一边从袋子里翻出了一个烧麦,不由分说地塞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