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乔公事(1 / 2)

清风叹 奔跑的毛驴 0 字 2021-08-28

 众士兵得令,不容分说,举起手中横刀便准备奔天威镖局之众砍去。()其实他们也并非冷血无情,自人都有妻儿老小,他们也不例外。只是身在朝廷身不由己,就连他们自己的性命都操控在这些达官显贵的手中,那里还顾得及别人家的老幼妇孺。上面一声令下,他们也只能卖命就是。眼见众兵甲挥刀而进,那些妇孺家眷不由吓得惊慌失措,梳着羊角发髻的孩童更是紧紧的躲在大人身后,只得弱弱的打看而小嘴则是闭的紧紧。几名年过六旬的老者倒是显得不那么惊恐,俨然将家眷护在身后,毕竟他们过的也是刀头舔血的活计,刀光剑影的场面还是吓不倒他们的。玉断风身后的几百名趟子手见到官兵竟然要对自家妻儿下手,各个是涨红了眼,只是不见玉断风下令,只得眼巴巴的望着他。此时,但见从众人身后跳出几名大汉,望之脸上皆是一副怒气叱诧之色,几人手中各自提着一把鬼头大刀,杀气腾腾的挡在众家眷之前,不看玉断风一眼。此时,玉断风脸色铁青,双眸紧紧的瞪着夏人凤,尔后重重的沉了一口气,神色稍转,低声道“右相大人,在下着实拿不出四千万两黄金,可否给个薄面,通融一番,在下愿出六千万两白银赔偿,还望大人在九千岁面前美言”。玉断风一言既出,夏人凤笑了笑,道“要是总镖头早些知趣,也不会兵戎相见,不过......”夏人凤眯着细长的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打量着玉断风。神色之中竟是七分阴冷三分玩味,玉断风看罢不仅心头一紧。一种说不出的厄感油然而生。夏人凤干笑一声,抹了抹白皙无须的下巴,笑呵呵的道“玉总镖头,听闻您有一爱女,如今已有二八年华,生的是貌美如花,不知.....”还未等夏人凤说完,玉断风冷冷打断道“多谢右相抬爱,在下是有一小女,不过小女姿色平平,算不得佳丽,而且生性顽劣,又头脑蠢笨,哪来的什么国色天香,想必是江湖中的朋友以讹传讹谬赞了小女”。玉断风神色冷峻的看着夏人凤,心里那是一个恨,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无端说起自己女儿一定是不怀好意。夏人凤见玉断风毫不客气的打断自己,自是十分不悦,冷冷一哼,道“玉总镖头,你们天威镖局如今是有罪在身,要是你能将令嫒许配给本相,那本相就可以不计前嫌,帮你在九千岁面前美言,到时也好洗刷了你们的罪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要是我们成为一家人那天威镖局可是真正成为天下第一大镖局了”。说罢,夏人凤面带春风的看着玉断风,此时此刻,他不怕玉断风不答应自己的要求。“你.....”玉断风听闻夏人凤之言,不禁一张铁青的脸更是气得发紫,牙根咬得吱吱作响,天威镖局众人闻听夏人凤之言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个丧尽天良的狗官打起自家小姐的主意,真真是厚颜无耻。玉断风看着夏人凤那副龌龊嘴脸,心中压制的怒火顿时升腾起来,破口大骂道“狗官,休想白日做梦,我玉断风的女儿怎能嫁给你这个匹夫之流,你还是拿着银子滚蛋便是,免得老夫铁拳不留神,打死了你这只臭虫”。夏人凤听罢玉断风之言,面色微变,连声道了三个好字,右手轻举,退回身后的兵甲登时又挥刀冲了出来。“既然你不知死活,那我就成全了你”夏人凤恶狠狠的盯着玉断风,眼见自己的算盘没有打响,心中更是升起一股邪火。定是要将天威镖局斩草除根。此时,玉断风已然没有了先前那副泰然自若,运起内力,率先冲到人前,挥拳便砸。那一个个官兵虽说是夏人凤精心挑选也算得上是大内高手,可是玉断风毕竟是在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侠士,但是一招一式确实和玉断风无法相比,顷刻间十数名兵甲已然毙命在玉断风双拳之下。玉断风可是凭借自己的通天铁拳才在江湖中发迹的,这一对铜锤般的拳头就是打在石柱铁板之上也是无所不利,如今施展到这些官兵的身上,更是如同砍瓜切菜。天威镖局之众见自家镖头下了重手,也就知道今日之事是不能善了了。也都纷纷拿起刀剑杀向官兵。他们本就憋着火,见此刻终于可以还击,各个涨红了眼,拼了命的厮杀。一时间,天威镖局大院之内杀气冲天,更有刀剑相拼之声不绝于耳。黑漆漆的夜色徒然间换转成一片猩红,石砖,墙壁,院落,小路之上皆是暗红的血迹,横七竖八的尸体零落的躺在地上,其中有夏人凤带来的兵甲,也有天威镖局的趟子手,三三两两的妇孺也是随地可见的。虽然天威镖局众人拼命厮杀,奈何其实力与官兵相差悬殊,着实不是朝廷鹰爪的敌手,渐渐落了下风,开始之时,众趟子手仗着一腔热血倒也杀死了几名官兵,可是真正交上手时才发现这些官兵并不是酒囊饭袋,虽然玉断风杀起他们来显得轻松十分,换到自己手中就不是那般简单,毕竟这些兵甲是夏人凤精挑细选出来的,否则他也不能有恃无恐的来天威镖局横行霸道。不多时,天威镖局的趟子手就被杀的七零八落,只有几名功夫着实了得的趟子手还在和官兵游斗,不过他们的神色并不轻松,身影也是越来越凌乱,而大多数趟子手则是不甘的躺卧在冰冷的地上变成了一具具尸体。他们身后那些家眷也是横乱的躺在血泊之中,就连襁褓之中的婴儿也不能幸免。没有一人能逃出守卫森严的府邸,当初这个保卫他们身家性命的深宅大院此时却是成了他们的埋骨之地。看着身边不断有人倒下,玉断风睚眦俱裂,平日里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已是刀下鬼,黄泉魂。夏人凤玩味的打量着不远处的玉断风,此时玉断风身上已是血色斑斑,丝质的青色长袍破败的挂在身上,杂乱的头发散成一片,再望之脸上已然是没有了先前那份豪情,只是一双铜铃大眼依旧闪着寒光。十数名兵甲拿着横刀将他围在中间,不时的伺机而动,玉断风的腹背手脚之处已经是划出了数十道深浅不一的口子。看得出已是强弩之末。“要是王朝之刃能随我一同前往,恐怕就不会耽误这些时间了”夏人凤打量着眼下那些惨死的兵甲,心中不禁想到了他。可是转念想到剑冲霄冰冷刺骨的眼神,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玉总镖头,天威镖局的人已经死的差不多了,难道你还执迷不悟吗?”夏人凤收回神思,看着玉断风如同丧家之犬,心中不禁十分欢悦。玉断风听罢夏人凤之言,长叹一声,黯然收回双拳,环视着满地的尸体,玉断风心中无限悲凉,蓦然间,一道清泪夺眶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看着自己一手创建的镖局顷刻间灰飞烟灭,怎能不叫他落泪?少顷,玉断风收回目光,仰头看着天际的冷月,银色的月芒轻柔的打在脸上,像是杨柳扶风,难得的舒服。“娇鸾....”玉断风的脑海之中不禁想起女儿的音容相貌,那呱呱落地的小生命,转眼成为竖着发髻的孩童,又转眼出落成标致的姑娘......“好,我答应你”玉断风重重答道。眼底闪过一道厉色,稍纵即逝。“哈哈..”夏人凤大笑一声后,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玉总镖头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玉断风冷冷的看着夏人凤,心中自是恼火不甘,也只得隐忍不发。淡淡的道“既然右相有意和小女喜结连理,在下也只好从命,不过在下有一事还望右相大人成全”。夏人凤见玉断风如此恭顺,心中已是乐作一团,遂也不加考虑,大刺刺的道“玉总镖头无需见外,如今你我已是一家人,按理来说我还要叫你一声岳父,你有何要求只管开口便是”。夏人凤想到玉娇鸾不久之后就是自己床上尤物,心中十分欢畅,自从他见过玉娇鸾的画像之后就魂不守舍,寝食不安。如今恰巧生辰纲遗失,总算有了把柄。夙愿即将达成,真是天赐良机。玉断风见夏人凤乐不可支,已是有机可乘,继续道“此事是你我私事不好讲与众人听,还望右相允诺可以附耳过来”。“这...”夏人凤疑惑的看了一眼玉断风,不知他打何主意,见他一副恭敬之色便没作深思,欢喜道“既然如此,那本相过来便是”。说罢,夏人凤缓步走向玉断风。玉断风见夏人凤中计,不动声色的将全身气力运至双拳之上,“黄泉路远,拉上你我才能安心上路”。正在玉断风暗自冷笑之际,殊不知一道冰冷异常的目光正定定的射向他。“十五。十四,十三.....”|玉断风默默丈量夏人凤的脚步,待到他走至十步之内就是他毙命之时。“十”夏人凤右脚还未落地,只听玉断风一声暴喝“狗官,拿命来”眨眼间,只见一击霸王开山(拳法)直奔夏人凤胸腔之处。“不好”蓦然间,夏人凤心中咯噔一下,眼见一对铜锤般的拳头直奔自己胸腔而来,要是实实打上,无疑骨断筋折,命丧黄泉。就在玉断风得意之时,只见夏人凤右腿顺势一滑,身体登时落了个仰空,堪堪躲了过去。虽然十分狼狈,但却保住了一命。玉断风千算万算竟然忘了夏人凤的身份,他可是朝廷武丞相,虽然这些年浸淫官道权术,武功也没年轻时精练,可是根底并没有落下。“救我”夏人凤失声吼道。神色间满是惊慌,一贯高高在上的语气也变了个色。虽然自己躲过一劫倒还是下了个半死,先前那一番激动之情早飞到了九霄云外。正在玉断风打算再次出拳之时,只见从夏人凤身后闪过一个黑影,来者闪电般挥起左拳,实实的和玉断风右拳对上。“噗...”玉断风连退十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再看之右拳一片血肉模糊,右臂则是抖若筛糠,而胸腔之处竟然沉沉塌下一寸有余。

再看黑衣人和玉断风对了一拳之后,只是身形微微一顿,笔直的立在原地,未曾移动分毫。

“你...你是...谁”玉断风挣扎的站直身子,恨恨的道。

黑衣人只是冷冷的看着玉断风,不搭一言,就好像一个聋儿一般。

眼见玉断风被黑衣人挫败,夏人凤方才记得站起身来,几名懂事的兵甲恭恭敬敬的上前整理好夏人凤华服上的泥土,片刻后,夏人凤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摸样。

“玉断风,你真是好大的狗胆,”夏人凤怒不可遏的瞪着玉断风,恨不得上前将他大卸八块。夏人凤转目看着身边的黑衣人,道“鬼叟,替本相杀了他”。

黑衣人闻听夏人凤之言,闪身如电,眨眼间便来到玉断风近前,一记大力开山(掌法)便印在玉断风的天灵盖处。

“咯吱”一声骨裂之声,但见玉断风七窍处流出了猩红的鲜血。先前玉断风受了御通天一掌已然是不能活命,如今又实实的挨了这一掌更是死的不能再死。

玉断风瞪着红彤彤的双眼,弱弱的道“你是..鬼..叟,御通..天”说罢,便横尸在地,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