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万安!”在场的人均请安道。
雄帝目光落在了被侍卫架着的宫清隽身上,眼底深处有一丝复杂,但瞬间就转换成无情,抬头看向原本端坐在龙椅上因为他的到来而已经站起了身的皇帝,语气不明的说道:“隽儿,现在你既已为帝,父皇相信你能处理好每一件事,是吗?”
“朕明白,父皇。”宫清隽微低头,淡淡地出声。
他身边的小赵子连忙亲自搬了一把椅子上来,放在龙椅的下方,恭敬地弯腰说道:“太上皇,请!”
雄帝点点头,走上高位,坐在一侧的椅子上,看着大殿里面跪倒一片的众人:“平身。”
“谢太上皇,谢皇上。”众人起身,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都感觉到了眼前的诡异气氛,有些胆小的人,大气都不敢喘。
“父皇……”宫清隽低喃的出声,声音小的只有旁观的宫清僕和宫清玉等人听得见。
宫清僕的唇开启了又合,欲言又止,却最终没有出声。
“父皇……”宫清玉看了一眼被侍卫架着的人,忍不住的上前一步出声,心里的震惊只有他自己知道,突然之间,一个太子皇兄,一个皇帝,两人一模一样……
雄帝冷冷的视线扫过,让宫清玉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宫清隽低下头掩饰自己心里的痛,片刻后才再抬起头看着雄帝,认真的问道:“父皇,这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非要立我为太子的原因吗?让我代替大皇兄,而今又让大皇兄代替我,是吗?”
宫清隽的出声,让本就安静的大殿霎时更加安静,没有人发生半点声音出来,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在场的人都是心里明白,这件事,他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权力和资格来出声,这是皇上的家事,虽然也同样是国事!
雄帝的目光落在了坐在龙椅上的宫清隽身上:“皇上,这件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宫清隽目光若有似无的扫过全场人,最后落在了被侍卫架着的人身上,眸瞳微闪,嘴角勾起一抹无弧度,声音无情:“既然是天定,朕尊重天意。”
宫清玉睁大眼,视线在雄帝和两个宫清隽身上来回的扫视,眸子里面有着不敢置信,他曾经想过无数次,他要取代大皇兄成为帝王,成大事者,又岂能妇人之仁,可是如今,当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他竟然无法呼吸!
这一幕曾经是他梦牵魂萦的画面,只不过坐在高位的不是自己,被处置的人也不是自己,可是为何,他会如此心痛?
宫清僕慢慢的抬头看着坐在高位的雄帝,他想过大皇兄或许是隐藏的太深,只是没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残酷?
皇室无父子,无手足,他一直都知道。
心里嘲讽一笑,原来真的亲眼见到的时候,他也会感觉到悲哀!
宫清隽轻笑出声:“天定?天意?哈哈哈……”笑到最后,成了疯狂的大笑。
寂静的大殿里面,只有他凄凉讽刺的笑声……
突然,笑声停止,宫清隽紧盯着雄帝:“好一个天意,自古有云,双子不为帝,可是父皇的双子,现在一个是曾经为储二十年太子,一个是当今的天子,好一个天意,我是否该为父皇安排的天意而不敢有丝毫的埋怨?也不能有任何的不屈?就算是死,我也死的其所,死的光荣?是这样吗?我的父皇?”
“为了列祖列宗,为了祥云国,你该感到安慰!”雄帝淡淡地出声。
楚晚幽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一眼高位上的雄帝,这话她怎么听都感觉不顺耳,这些话是无能的人找出来的借口,眼角余光睨了一眼坐在高位的人,毫不掩饰她眼里的嘲讽意味。
宫清隽看到她藐视的目光,嘴角勾起一丝冷酷,冷冷的出声:“斩!”
随着坐在高位的皇帝一个‘斩’字,整个大殿死静!
长孙衍、皇甫千敏、古弄菊三人都是眉观眼,眼观鼻,鼻观心的事不关己的漠视态度。
所有的大臣额际上冒冷汗,却没有人敢出声半句。
“皇上……”
“皇上……”
宫清玉、宫清僕两人几乎是同时上前一步出声。
“退下”雄帝淡淡的喝斥声有着不容质疑的决然。
原本脸上还带有不甘心的宫清隽听到那声斩后,反倒脸色平静了下来,抬起头看向宫清僕、宫清玉两人淡然地说道:“三皇弟,五皇弟,你们不必多说,既然这是所谓的天意,我认命,至少……呵呵,至少死的是光明正大,死后也不是游魂野鬼,我只愿下辈子,我生于平常百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