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尔赛宫在晚冬的下午,若是在以往,这座法国的心脏里的大人物们会在暖和的厅室里,品着暖手的香茶,嚼着嚼不完的宫廷琐事。
但在今天,他们都得告别在宽阔且温暖的房间,站在冷冰冰的国王觐见厅前方的走廊上,陪着里面那位威严的国王等待远方的战况。
距离凡尔赛不到一百五十公里的地方正在发生战争,要是许可的话,站在这个大厅走廊上的大部分贵族都会跑掉,跑得越远越好…在数天之前,并不是没有人这么做,只是在那位永远充满威仪的国王说了一句“哦,既然离开了,那就永远别再回来”的话以后,就没人敢走了。
只是,这种脖子上悬挂了一把利刃的焦急实在是不好受。虽然大孔代亲王不大可能被打败,但若是大孔代亲王被打败的话,不出数日,敌人的大军就会兵临城下,到时候,就算是想跑都跑不掉啊!
在凡尔赛住久了的贵族很多都对外界丧失了最基本的判断能力,有人恐惧,也有人有恃无恐。他们笃定,法兰西王国不会因此倒下,凡尔赛更不会因此被人攻克,不说其他,但就是敌人不到两万人的数量就根本不能对凡尔赛产生太大的影响。而且,这次领军可是大孔代亲王。大孔代亲王是可以被打败的?
那可是代表法兰西王国南征北战几十年的战神!
所以,大孔代亲王不会败!
对于那些身居要职的人和极少数聪明人来说。他们清楚这个国家的很多事情,所以他们既不会恐惧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凡尔赛随时会攻克,却也不会傻乎乎地认为凡尔赛会安全无比。
没看到,本着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原则。,军务大臣鲁瓦和王太子已经以召集军队为命外出了么。
到了中午,在国王就餐室,先围观国王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继续像往常那样享用着丰盛的午餐。大部分贵族便退去进食。
下午三点时分,前方传来第一份战报。
情况很不妙。
大孔代亲王已经遭到了敌人全力猛攻,自身只能困守在原先选择的阵地勉力支撑,若是现在胜负的关键就在于另一路援军是否能够在大孔代亲王被击败之前出现在战场上!
到了夜晚彻底降临的时间,前线的大孔代亲王败退的消息正式通过一个衣衫凌乱传令兵的嘴巴传进了凡尔赛。
东边那个帝国的军队击破了大孔代亲王,现在正在向凡尔赛进军!
唯一的好好消息便是敌人伤亡有点惨重。
“这群罗马人,怎么说呢,一点都不像是正常人。”
听着那位威仪国王的评价,柯尔贝尔略微感慨地叹了口气。他也认同这句话:“现在这批军人是这样,几天前那位罗马帝国的大使也是。为了那支军队的进军,他居然自杀了…”
凡尔赛不是没有试图通过外交手段拖延敌国部队在领内的行军。首先。没有宣战这点就是很好的理由。
宫廷召来了东边那个帝国驻留在凡尔赛的外交大使,希望通过这位大使,利用两国之间不能不宣而战的这个规则,好让那位大使在两方面进行一下周旋,让正在向凡尔赛进军的敌军暂时停止进军或拖延他们的步伐,以便凡尔赛从四处调兵遣将争取时间。但没想到。对方一言不发地在回到大使馆里面就开枪自杀了。
得了,人都死了。
让敌人内讧的计划失败。
“殿下,我们还要待在凡尔赛吗?”
在这种时候,又有人问出了今天一直被提到的问题,面对许多双渴望知道的答案的热切眼睛。柯尔贝尔笑了笑。
“当然!”
大孔代亲王被击败,国王执意要留在凡尔赛的消息从国王觐见室传了出去。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凡尔赛几乎炸开了锅。
难道他们要留在这里等死?
奥尔良公爵满头大汗地从国王觐见室里走了出来。
“父亲?情况怎么样?我们的情况很不妙。”
能在这种时候叫奥尔良公爵父亲的也就是那位公爵小姐康丝坦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