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自己挨过板子,但却没有看过别人挨板子!她目光呆滞地看着板子一下又一下落下;看着周围惶恐害怕的众人;看着那一片血肉横飞;看见天上地下一片殷红色,突然间感觉自己身已远去,什么也听不见了。
手臂一阵剧痛,使她清醒过来。她摇摇头,见月儿正关切地望着她,见她眼中又有了焦距,低声说道:“别看。”
不看吗?不看就能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吗?不……她是冯轻轻,她没有那么懦弱!她看见那三人明明昏过去,却被人或水淋或针扎,再次清醒过来,继续打板子。当真是活活打死!她默默地记住这一切,告诉自己:这就是皇宫!这就是自己还要呆上十年的皇宫!
……
终于行刑完毕,周福看也不看地上的血肉模糊,冷眼扫了扫众人,道:“若是有哪位没记住杂家的话,或者觉得没有看够,那就跟着来吧。杂家这就去主持下一场了!”说着,带着那上百太监,留下一片狼藉给别人清理,到下一处去了。那百十个板子,一路还滴着鲜血。
后来听说,那一天,皇宫一共在十个地方上演了十次观刑。一共活活打死了三十人;挨了五十板子,罚做苦役的三百人,这三百人,其中有近百人没受住五十大板,当场死了;余下的,也都没活过两年。
洛阳城。南城。
一个外表普通的大宅。
一个男人黑着脸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地上碎了一地瓷片。另一个男人冷冷地站在角落。
“蠢货!她原来的精明哪里去了?为了斗倒一个宫女出身的才人,毁掉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她要斗,要争宠,我也管不着,可她却什么谣言都敢传?巫咒娃娃!她倒是敢想!蠢货,她倒是越活越回去了!”他又骂了许久,或许是气消了些,坐回椅子上,高声道:“来人……”见有人进来,他说道:“把这里清理一下。”
来人迅速清理干净地上四散的破瓷片,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五月选秀,都打点好了?”
冷面男人回道:“打点是打点了,但怕难以受宠。三年前那批秀女,也只一个上位了。就连我们的人,最后也是被送回来。这次也难说。”
“这回送进去的,可是这么多年来容貌心计最上等的,可比现在宫里的那位要强。”
“宫里的那位当年你不也说好?”
“这位不一样。我对她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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