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淡蓝光色舒缓地罩入,那面水晶墙似灵似动,反耀出一团团七彩光圈,不住变幻着方位,衬着其中的字迹如精灵般轻轻跳跃。
几人又渐渐紧张起来了,他们都知道,这皇陵碑叙事入微,更胜重谷遗墨。下面叙述的,将是不为人知的秘密,说不定贯众所想,与之有关也不无可能。
莫辰深深吸了口气,往下文读去:“大历纪四百六十八年,重谷公入‘迁逝之阵’,倒转时空,回往昔年。昭命将诸神福泽之通天塔,迁吾大易东方九丈,九九宫数,意为满圆,乾阳气运尽归大易也!”
“大历纪四百六十九年春二月甲子,姜统攻过轩辕陆州飒雪十八川,大泱岌岌可危。三月乙巳,姜统军猝染恶疾,全军立退。其后知苍元国帝王蒙图暴薨,苍穹大陆瘟疫散布,难死百万。皇安衡知重谷已成使命,登山遥祭,洒泪雪峰,追命重谷国公。后史称苍元此难为‘地穷败象’,又为“国公佑照”,以祀重谷。”
至此,五人都未说话,均自感慨重谷之功,其伟至极,若非是他以命护国,这历史怕是必会重写,也不会有这始皇陵了。
隔了许久,舒歌才轻声道:“我还是不明白,究竟这‘地穷败象’真是由于重谷所为?还是本身就有如此一难?按理来说,重谷回到几十年前,可修筑通天塔也用了十六年时间,怎么才过了不到一年,便奇峰逆转了?”
四人想想有理,李云卿思量番说:“这时空一事,奇幻无穷。不论如何,通天塔都会在这战争之前修造成功,便皆为过去之事,只是效果不知何时触发。以此时来看,重谷回到过去,由他更改命数后的通天塔,竣工时日也是几十年前,后日有此‘地穷败象’,也无不可。唉,这都是我的猜测,只道时空无法更改,谁又知千年之前,早有凡人身行而为。或许,舒歌所说,才是对的罢。”
五人都陷入了时空的漩涡,不得其中玄妙正解,究竟是人改变了历史,还是历史根本未变,此刻只能依人追想了。
再往下读去:“是年冬,得护天泽,乾坤扭转,姜统不战自溃,恶疾亡军数十万。大历纪四百七十年夏至,大易国重攻至蛮荒大漠,姜统失心剑魔,滥杀己军,勒受天谴!皇安衡承神兵‘溟水鲲鹏弓’之威,毙其于蛮荒大漠,缴战甲妖剑,以祭万万生灵。”
李云卿叹道:“这姜统也算一名传奇将领,那恶疾不知如何厉害,令他失了心智。现在回忆那幅他格杀自己兵士的壁画,也知缘由了。只是这大易国也太冠冕堂皇,胜者便说自己为正义之师,缴获剑甲,以祭生灵。哼,一派胡言!若非征战天下,哪有生灵涂炭?”
桐星若沉浸在那一场古老的战争之中,也未转头,径自道:“要不是那场恶疾,这姜统将军或许真能击败大易国。唉,历史真是玄妙,结局永远只有一个,注定了的吧。”
秦佩兰想到秦连之战,冷冷哼了一声,也未说话。只有莫辰一门心思不在追忆历史,不住在想:“原来姜统是这般死的,失心剑魔,真是如此吗?这大易国一面之辞,究竟真相如何,谁知道呢。”臆想间,眼中一亮,指着水晶墙道:“看看看,这上面说的‘溟水鲲鹏弓’是什么,为何杀一个将军,要用这么厉害的兵器,神兵呐!”
听此再看,方想起壁画中安衡手中那把弓,被绘成冰霜之色,原来不是凡品。但饶是如何,也无法理解,舒歌摇摇头,道:“这还真不知从何理解,或许只是想强调大易国之威吧,说姜统有妖剑,他们有神弓,以正克邪。再说一国之君,用一把仙器灵物,也不见怪。”
莫辰茫然点点头,喃喃道:“真是如此么?”
舒歌笑了笑,道:“你为何执着于此,不过只是历史罢了,我也是猜测。”
莫辰又自感慨姜统起来,真不知他与自己是否真有联系,还有那把剑,始终没细致去讲,无从分辨。突然右臂一痛,莫辰轻呼出声,扭头看去,原来被桐星掐了一把,见她一脸愠色,道:“发什么呆呀?拜托别去钻牛角尖,我们往下看啦,真是的。”说罢扬了扬拳头,得胜般笑起来。
莫辰揉了揉微微发痛的肩臂,这种痛触让他心头一片释然,暗忖:“什么姜统不姜统,一点都不真实,还是桐星真实,说打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