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说张闻多会不会真去找晓婧啊，天下这么大，找个人尚且不易，更何况一只白鸟。”

桐星坚定点点头：“一定的，他一定会去的，晓婧在最后给他说了一句话，不过我没听见，肯定是告诉如何找她，你听见没有？”

莫辰摇头说：“没有。”

石村

石村的夜晚在长久之后首次如此安静祥和，夜风透彻。

张闻多在晓婧梳妆的铜镜前坐下，镜中一切如是，只是换了人，徒添伤悲。看了看那些她曾日日使用的物事，犹如就在身边。张闻多拿了她最喜爱的钗子，起身轻轻带上门，向村外走去。

黑暗中，那个背影渐渐远去。他几乎都不知道，是在寻晓婧，还是在寻白鸟。只是确认是在找某人，此人永留心里。

你记着的是我的心，不是我的人，不是吗？

…………

南洋的大潮不停息的卷动，战争的喧嚣已经响彻整个南升岛。长年的征战已让两国都无法堪受，连国终于举起了最后的大旗，三十万兵士，一万妖人，攻破了秦国大罗城五里外最险要的军事地段——“问鼎”。

“问鼎”是个地势的奇迹，平原之中猛然拔起一段，若连绵的山脉把南升岛隔开。两旁上下都是极长的缓坡，原本是一奇景，在秦国军事加驻之后，彻底成为战争要地。

这一战死了太多人，据说活下来的，都是踩着尸体走下缓坡，其实能攻下，已经不能有地势的优势，因为死去的人已经把路都给铺平了，后面的只用冲就行。连国最大的作用在于，这次的妖怪有几个异常强横，秦国将它称之为巨兽，到底有多大，众说纷坛。而秦国付出的代价是，几乎倾国之兵，这一战下来，光剩大罗那点兵力，只能是标准的死扛了。

连国却意外的没有发动最后的攻势，在“问鼎”驻军，不知是何意图。

莫辰在疼痛中惊醒，浑身上下如碎裂般剧痛，浑身发烫，体内却是很冷。还好额头不时就会有一张清凉盖上，让发胀的大脑稍稍舒适。莫辰难受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秦佩兰正在给他换冷水浸过的帕卷。身后，站的是老大和一些使用医术的异人。

“你醒了，好些了吗？”秦佩兰轻声问。

莫辰说：“公主，我，我怎么在这里？我怎么了？”

秦佩兰看似有些难受，勉强笑笑，“就叫我佩兰吧，你都睡去两天了，若不是你，我……不知要受多大委屈，怕是，已经死了吧。”

莫辰吃惊问：“怎么回事？”

秦佩兰道：“唉，我害你受伤太重，你可能一时想不起来吧，那场战争……看，这是你送我的小石头，还记得吗？你说这个石头好看，让我好好存着。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喜欢收藏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莫辰看那块石头只有握拳之大，有些椭圆，但大抵还是不规则。倒是这石头外表纯白，如猫眼石般有一条白色的光泽在中间浮动，甚是好看，自己顿时喜欢上。

他说：“哦？这真的很好看嘛，不过我还是想不起，我送你的吗？我嗯……”莫辰没说完，身上的伤又痛起来。

秦佩兰有些黯然神伤，看来许多事他都一时忘却。老大走上前，说：“莫辰，你精神如何？要不我一会再讲予你听一遍。公主，你看？”

秦佩兰点点头，长长看了他一眼，轻身出门去了。

老大坐到床边，说：“那是四月之前……”

四月前，问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