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房的厅堂里已经坐了许多人了,太王妃端坐在上首的主位上,脸色平静地看着陆续走进门来的男男女女。
金子卿跨前一步,伸手拉起董莹滟柔嫩的小手,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在意,他们家的危机不用通过掩藏什么来解决,他决不会因此而有所顾忌,他要一直都紧紧站在她的身边,没有人可以伤害到她。
见到金子卿如此旁若无人的行事,太王妃初时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随后便有笑容挂在脸上,这个重孙这些年来吃了很多的苦,特别是受了那些莫名的委屈,让她心里很是有愧。
此刻的太王妃,环视了一下四周,坐在那里的那那女女都是她的小辈,可是,她的另一个嫡亲的重孙,却没有办法再站在她的眼前了。
想到这些,太王妃的心里隐隐的泛起一丝的痛楚,富贵如她,居然还会有如此无奈而惨痛的经历。
董莹滟很想把被金子卿抓握着的手甩开,可是,试了两次却都是徒劳,她又怎么可能会明白堂上这两祖孙的心思?她虽然聪明,但毕竟不是神仙。
厅堂内开始有人窃窃私语,他们对今日太王妃的宽容很是不解。
平日里,太王妃最是痛恨那些个当众和男人眉来眼去的女子,但凡被她看见,必是要责罚的,可是今日却为何如此的不同?一副视若无睹姑息纵容的模样?
在这古代的社会里,男人可以包养女人,可以三妻四妾,但是女人就不行,一旦有了什么事情,遭谴责遭训责的必是女人,男人可以置身事外,女人却要承受诸多的骂名,眼下堂上坐着的都是些古人,当然人人都是这么思维的。
“你还真别说,想来这个新六少奶奶还真是有些本事的。”
“你这话是怎么说?我听着怎么有些不明白呢?”
“你难道不记得这位六少奶奶进祠堂祭祖留名那天的事情了不成?”
“对呀,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那天她可是被太王妃叫了过去责罚过的。”
“就是,你没瞧见,现在竟连太王妃都对她的这种举动默认了呢,这才几天呀,真正是手段好呢!”
……
这些人的说话声音虽说都不大,但是从脸上的神情还是可以看出些端倪来的,见了这些,董莹滟的心绪却是反而平静下来了,她原本就不是在意这些闲言碎语的人,她只是不想和金子卿扯上太大的关系。
如今既然看着是躲不过去了,董莹滟也就安下心来,就算今日当众和金子卿拉了一回手,那又能怎么样?谁爱说什么说什么去,她不在乎这些。
董莹滟不在乎这些,可是这厅堂上却是有人非常在乎这些的,那人便是老王妃。
祭祖那天,太王妃虽说也是很看不过董莹滟当众和金子卿眉来眼去的行为,但是,依照她的本意是等到一切事情处理完之后再说,到时候再敲打敲打这个小新娘,她毕竟还是个未及笈的孩子,她想留在身边好好教养一番。
可是,谁知在车上的时候,老王妃坐在太王妃的身边不断地说着这件事情,罗列了一大堆的理由,说得太王妃综究是动了心,想着这样的行为确实有伤风化,而且也有损义亲王府的脸面,便特意停车叫过董莹滟来训责了一番。
今日的情况较那一日又有些不同,老王妃没有办法凑近太王妃的身边,现在见太王妃竟然如此姑息养奸,她便是义愤填膺起来。
老王妃嫁进义亲王府这么多年,她的上面一直都有婆婆压着她一头,几十年来可以说是一直都活得很不痛快。
近些年来,虽说太王妃是放了权,家中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她去处置,但是,太王妃还是在她的上面压着,让她总是施展不开,再加上年岁日益老去,她总是觉得精力不济,心里边更是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