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秋一点都不急,洗脸、穿衣服、准备药……磨蹭了近半小时,然后慢慢腾腾地与石元下山了。夜风习习,繁星闪烁,温馨的夜让谷秋心情更加爽快!
村卫生所来了很多人看热闹,大家议论纷纷,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里面不断传出男子的痛苦呻吟及咒骂叫嚣怒叱声,引来大家一阵阵的讥笑。谷秋慢悠悠地到了以后,大家反常地跟他东拉西扯,也不让开路让他进去。
“小秋,小孩子家来凑什么热闹?”胡凌雪挡在前面。她是叶子的同学加好友,关系非常好,恨不得樊主任痛死。“你是医生吗,很懂看病是不是?叶子很不舒服,可能是感冒发烧,走,给她瞧病去,说不准你还要连夜采药呢。”
“好啊。”谷秋没意见,说走就走。
“行了,大家不要胡闹了。”石元一把拉住谷秋,分开众人挤进卫生所。
“小秋,悠着点,众怒难犯哦。”胡凌雪威胁性地提醒。
卫生所内,樊主任趴在床上叫唤呻吟,他的两小腿骨肿胀发黑,裸露上扎入两根树枝,一左一右很对称,流血不止大片大片染红了床单。村长朱大勇手脚忙乱地用破布按在他的上,双手被血染红,地上是一堆被血染红的破布和棉花。
“朱大勇你告诉我,这是谁干的,谁干的。连夜查,差个水落石出……哎哟,痛死我了……一定要抓住凶手严惩不贷。朱大勇,这就是你领导的蓝河村,看看,看看,敢对领导干部行凶……你责无旁贷,你要负责任……痛啊……”
“主任,小秋马上就来了……”
“别跟我提那个小屁孩,他懂个屁。”樊主任怒了。谷秋的傲慢、自负、清高,在蓝河村一带是出了名的。樊主任常来蓝河村检查工作,谷秋的眼睛长在头顶上从不拿正眼瞧他,素来不理他。因此他对谷秋有成见,不信任。“你派人找医生,我要医生,哎哟……哎哟……快点派人去找医生,找不到医生我扯你的职,哎哟……”
这么晚朱大勇到哪儿去找医生?正在左右为难时谷秋来了,不由眼睛一亮:“快瞧瞧,主任痛的厉害。”说着拭去额头汗珠,他被樊主任折腾的出了一身汗。
谷秋瞄了一眼道:“简单普通的外伤……”
“什么什么?”樊主任怒吼,“谷秋,你啥意思,啥意思,这伤简单?你故意打击报复领导干部,暗示领导干部说谎……你一直对我不满,仇恨我……”
“大叔,我要拔出树枝止血,”谷秋对朱大勇说,“最好叫几个人进来帮忙按住病人,树枝粗糙拔出时很痛。”
“不,”樊主任咬牙切齿反对,这种丢人丑事见到的人越少越好,“朱大勇,让他滚出去……快派人找医生,我要医生,快些。”
谷秋的脾气今夜非常好,一点儿不在意樊主任的恶劣态度。“你试图拔出树枝扩大了伤口,引起大量流血。你脸色苍白说明已经失血过多,拖延止血时间会危及生命。你决定吧,不愿意让我帮你止血,我马上走。”
“你……”生命受到威胁,樊主任心虚了。
朱大勇趁机道:“主任,小秋接管卫生所两年,赢得大家的信任和尊重。你知道的,朱二爷病了十来年,都以为朱二爷这辈子就这样了,但小秋用十几副草药让他下床了。还有村头的小兰子,也是小秋治好的。在蓝河村村民眼里小秋就是医生,是好医生。”
这时,谷秋找来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示意他们按住樊主任,他抓住树枝猛地用力上提,树枝随手而起,一股鲜血喷出。
啊……
樊主任的惨叫声在整个蓝河村回荡。随后的半个小时内他惨叫声不绝,听在大家耳中犹如天籁之音,优美动听,悦耳非凡。
事后村长朱大勇把谷秋叫到外面问:“小秋,我记得上次小三子腿肚子扎了,你没挖那个……哦,扎入地方的肉,他没这样痛。怎么樊主任疼的死去活来?”
“大叔,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恢复能力差别大,伤口处理方式也就不一样。”
“是这样吗?”朱大勇好像在问谷秋,也好像在自语。
谷秋眨着眼睛没说话。是否如他所说,朱大勇心里也没底,可是,樊主任确实痛得死去活来,几近陷入昏迷,那次小三子开始痛叫了几声,休息了几天活蹦乱跳一点事都没。他怀疑谷秋故意挖肉,在药里做手脚,故意整樊主任。以谷秋和叶子的关系,完全有这种可能。
第三天上午,一辆吉普车驶进蓝河村。
“人为何没向省里报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质问樊主任。
“我……”
“你知道吗,省里对这次活动非常重视?”
“我马上去通知。”樊主任想起床却痛得龇牙咧嘴,无力起身。他这次遭了大罪,双腿像折了,肿胀发青,稍动痛楚钻心,只能一天到晚趴着。他恨叶子,更恨谷秋,故意压着省里通知不提。没想到省里领导亲自来接人,他知道这次玩大了。
“刘同志,叶子来了。”村长朱大勇进来说。
男子一瞥樊主任,哼了一声走出房间。“刘叔叔,是你?”叶子非常意外,心里也踏实了。男子是原省文化馆馆长刘万吉,是叶汉洲的好朋友,曾指点过叶子书法绘画。
“时间很紧,来不及细说,我们要马上走,详情路上说。哦,你爸推荐了谷秋,他也要去,人在这里吗?”
“在。”
“那就不耽搁时间,马上走。”
吉普车载着谷秋和叶子离开了蓝河村驰骋而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