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却突逢听见一旁胸上被狠扎下一刀的龙凤一声低吼,随即嘴中一口鲜血喷出,直接飞溅四地,那斑斑血渍已经将二人的裤脚通染了一遍。
盛无忌大惊,也不再发愣,慌忙一下飞疾夺奔至龙凤身前,低身一探,竟发现方才盛无悔在她身上刺下的那一刀扎在肺部,而且往里扎得极深,显然已经伤及肺部,造成严重大出血。
不过幸好这一刀扎在肺部下侧,与心脏的位置仍有一段距离,换言之,则是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肺部是提升音量的基准,这样一来,便不可能对她在进行审讯,若是想要继续,除非将她破损的肺部肌肉重新粘合,然后需要好生调理,补药相加,至少也需要三五几月才能开口。
“宁统领,她还没死,只是伤及肺部,暂时无法说话,并无性命之忧。”盛无忌对空吼了一声,随后撕下裤脚边,盘结一番,然后稳稳的绑在龙凤胸上,虽然暂时止出了血,但是却令龙凤呼吸困难,似乎已然喘不过气来了。
听闻龙凤还未死,宁鸿钧心中一喜,慌忙命盛无忌将龙凤抱于医馆救治,最后经过大约三个时辰的紧急抢救,总算止住了血,给她吃了一味镇心药之后,便睡下了。
来回折腾半宿,当盛无忌二人走出医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透亮了。
宁鸿钧又从军中调了十几名高级护卫在医馆守卫,然后正词严令的告知几人龙凤的重要性之后,便就近领着盛无忌在医馆对面的早餐铺吃豆浆油条去了。
宁鸿钧吹散热气腾腾的豆浆上的白气,大嘴喝了一口,在咬下大半截油条,边吃边道:“无忌,对于昨晚和刺客来省府行刺洪统领一事,你怎么看?”
盛无忌放下豆浆,扯着一小边油条送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回道:“宁统领,我认为这应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据我所知,这洪统领乃当世大英雄,我大乘王朝第一将军金衡的侄子,而洪统领与我盛家庄庄主,也就是我爷爷来往密切,他们既想刺杀洪统领,便一定会想办法除掉我盛家庄。
要知道,我爷爷虽不是甚么盖世英雄,却也是一个爱国之人,这么说吧,开平县是我大承王朝洞府,越国要想登陆进兵,那么便要想办法洞开这门户,即便是闻家庄与徐家庄相相倒戈,但我相信只要有我爷爷在的一天,他就会死守到底,绝不会妥协!
所以我认为,他们刺杀洪统领的目的便是要切断他与盛家庄的联系,这样便可阻止他们的阴谋被金衡将军知道,为他们的计划赢得时间。这样同时进行,便能一举将盛家庄击破,继而成功占领开平县,到时候在挥师北上,那我大承王朝就岌岌可危了!”
听到盛无忌这一番透彻的分析,宁鸿钧一脸惊愕的看着他,那种眼神,并不是一个长辈看待晚辈的感觉,而好像是一种仿佛心里困惑许久,迫切需要找一位志同道合之士来疏通内心的惆怅那般,有种豁然开朗,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感觉!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曾经还是武艺尽失的废材少年,居然在短短半年的时间,恢复罡劲不说,并且还能一举突破黄罡之境。而且在心性与内敛方面,却能在一件微妙的事情上能够发现如此多的端倪,就好比是下棋,走出一步,便能看到后面四五步,这种心机,即便是他这已经从军从政多年的老头子也感觉自愧不如啊!
他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那便是这小子若是加以好生利用,定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他辅佐在左右,定是自己筹备多年,准备实施计划时必不可少的存在。
兀自定了定神,深深吸了口气之后,宁鸿钧紧眉颜开,笑道:“嗯,无忌你的分析与我不谋而合,我也认为这绝对不是偶然,定然是蓄谋已久。可现在盛无悔已死,龙凤肺部被刺穿,根本无法进行审讯,我们又怎么知道他们的计划到底是怎样的呢?”
盛无忌微微一笑,嘴角顿时勾勒出一抹怪异的笑容,道:“嘿嘿,宁统领您别忘了,那个赵御吉可还在咱们手里呢。”
“嗨,你瞧我这记性,我怎么把这小子忘了呢。”宁统领顿时一拍后脑勺,起身站起,道:“走,咱们现在就去提审他,我担心时间拖长了,事情有变,必须尽快突破他。不管用甚么办法,我一定要让他开口,这可是关系着我大承王朝的生死存亡啊。”
盛无忌应声而起,慌忙将手中一块油条塞进嘴里,喝下一口豆浆之后,便与宁鸿钧一起走道,朝着统领办事处的刑房里赶去。<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