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玮立即就感到不对劲,先听到哭声,说什么太后死了,然后辽军就不要命了,如今两大战区,他负责北面与东面,李继隆负责南面与西面,因此这种压力立即就传给了他。
立即吩咐手下前去打听,听到后脸色一阴,不过这需要请示李继隆了,毕竟李继隆才是真正的主帅。虽然宋九亲自请赵恒赐权,让李继隆有权指挥自宋九开始以下的所有官员将士,那或多或少是一个笑话,不要说别人了,若是李继隆当真了,对寇准下令,寇准能用尿盆子扣在李继隆头上,将李继隆活活溺死。
但三军大的行动还必须要请示李继隆。
因此将指挥任务交给了田绍斌。
军事才能他未及能赶上杨延昭他们,不过田绍斌成名已久,三朝老将,在军中素有威信,要的就是这个威望。
让田绍斌以稳定为主,以不变应万变,再给诸将自由发挥,交待后立即去找李继隆。
此时天色也暗了下去。
即便旷野上还有一些白雪,也到处踩满了人,甚至因为战事激烈,许多交战的区域都未点燃火把,战场整整蔓延到几十里方圆,最大长度能接近十里。
这也是必然的,几十万大军在混战,其中骑兵数量还超过了一半之数,战场范围想小也小不起来,指挥官甚至用望远镜都看不清形势,只好借各都指使的传令兵判断着战场情况,再下命令。
即便李继隆是主帅,曹玮还因此花了很长一会时间,才找到了李继隆,将情况一说。
李继隆骂了一句:“这个疯女人。”
曹玮笑笑,萧燕燕倒真是未疯,甚至不得不让人敬重,这是她用生命激励起辽军的士气,不然辽军就全载在这里了。但这一手让宋军难受了。即便大败辽军,也会损失惨重,甚至可能萧挞凛若有本领,能让辽军翻盘。
不过宋九给了李继隆权利。马上就看到好处。
面对这情况,李继隆先是气恼地骂了一句后,随即下达命令。
“传令张思钧放开一条四百步的通道,记住,只能是四百步,然后将后军分开两侧,死死咬住不让辽军扩大通道宽度,再于两侧用弓弩射击。”
传令兵迅速骑马下去。
“再传令后方所有州县,一律清壁坚野,所有军民以及粮草物资一律迅速撤入各个城池砦堡村寨。特别是粮草,沿途不得留任何粮草给敌寇。若是手中有兵力者,酌情看情况,于险要所在及时狙击,但切记。能狙击埋伏给我朝追兵赢得追上的时间,但不可硬悍,”
更多传令兵下去。
这个范围有些广,才开始辽军逃跑的路线容易判断,必须从大名府东侧与莘县之间的开阔平原逃走。但过了这里,天知道他们会从哪里逃跑。因此洺州、邢州、赵州、镇州、定州东部地区,贝州、永静军、瀛州西部地区。包括深州、翼州、祁州、高阳关、雄州、保州、破虏军,都可能是辽军逃走的范围。
十几个州军,几十个州县,下面村寨砦堡不知凡几,必须要全部及时将命令下达下去。当然,这个任务不归李继隆管。然而也必须将命令先及时下达到各州军,这才能让各州军及时下达各县砦堡村寨。就是这样,也必须要几十人去传令。甚至为了速度,每人带两匹马轮流奔跑。
“再传令给王相公,让他广派斥候。及时在高阳关一线,及时迎头布下一道严密的防线,不得让辽军突破。若是懦弱不敢战,军法处执!”
实际王显资格更老,将他调到河北防线,也是宋九首肯的,虽是重臣老将,不过相比于周莹之流,老王要好得多了。
然而李继隆也让周莹、傅潜这两个“重臣老将”弄怕了。所以不顾老王的地位,说了一句,军法处执。
“再传令,急赴太原、代州与胜武军,以及府州与胜州,让石普、王汉忠、王超、折惟昌与斐济领兵,兵进山后。一是收复山后,二是牵制辽军,不让他们南下救援。打到什么地步,由他们自己酌情决定,若敌人势大,用以牵制,若是敌人兵力少,拿下山后!”但李继隆想了想,又说道:“以石普为主,王汉忠、折惟昌为辅,高继勋为前行。”
这几人当中王汉忠也老得不能再老了。
至于折惟昌那是安抚羌人的,毕竟那边的兵士当中有许多蕃兵,羌兵。
即便用老得不能再老的王汉忠,李继隆都不想用王超。
几个月前定州多少兵马,十几万兵马!战不敢战,追不敢追,你小子与傅潜有何区别啊。
“传令呼延赞,杨延玉兵出易州,若是辽国出兵来援,死死将他们拖住,那怕用他们全部的手下与两关的代价,也不能放辽军南下,一直拖到我军将这些辽军全部歼灭之时。”
这就是权利,不然李继隆就无法调动这么广大地区的军队。
将后面的调动命令好,李继隆这才下令:“三军立即杀向东西两侧,放开通道,让他们向北方逃亡,但于两侧须不停的射杀。各股骑兵准备在后面追击,继续随辽军北上掩杀。各步兵都指挥等辽军北逃后,立即挑出精壮兵卒,随骑兵后面追赶,余下步卒分头抓捕逃散的辽兵。高琼再急准备军粮,带着兵马押运粮草随后而行。”
随着这道命令下到各将手中,宋军开始往两边分。
那是求之不得了。
宋军往两边分,辽军自动地向中间聚扰。
通道自然而然的出现。
刚才四面八方,重重包围,加上萧燕燕以死激励士气,辽军一个个不要命了。然而现在逃命机会来了,谁还拼命,特别是那些来自女真、鞑靼等各部族的兵士,立即向北就逃。
然而这也是一条泣血通道,中间不在弓箭范围之内,两边宋军却经继续射着密集的箭雨。
辽兵自动向中间拥挤。这导致相互践踏而死的兵士不知凡几。
不过许多辽兵终于暂时逃出生天,继续向北方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