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伦笑,“不,你早就认同我说的掮客了,只不过让你沮丧的是离开我你无法成功。”
杨涛站起来指着吴伦哈哈大笑,“你以为你是谁啊!要没有这三千万,你一文不名!”
吴伦揉揉眉心,“朋友之间不应该是这样的。”
杨涛一愣,“你当我是朋友?”
吴伦莞尔,“这不是你一直坚持认为的,反过来问我?不过你我之间似乎已经注定了,你忘了那个算命的老道说的?你是‘掮’,而他说‘客’有贵意,他又说什么是贵?福祸相依,恶事必遇贵人,你回想一下,你哪件倒霉事情没让我碰上?”
杨涛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胡扯,我是‘掮’,你是‘客’,难道说我们合起来才是真正的掮客?”
吴伦摇摇头,看了地上的银行卡一眼,“不是,现在我可以做一个真正的掮客,而你,没了我,你就不行!”
杨涛一下猫腰将银行卡捡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口袋,嘿嘿笑着,“没了钱,你掮给我看!”
吴伦撇嘴一笑,“好了,我们各归其位了,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杨涛瞬间明白了,深深的看了吴伦一眼,他知道自己真的大错特错了,不是错在翰玉置业上被人骗,而是错在对朋友的认识上,在他的眼里,朋友是一种互换的交易关系,但在吴伦眼里却不是,朋友是临危受难解困。
杨涛所说的和吕重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被骗的细节更加清楚,在定向增发议案废止期临近,几家私募机构和翰玉置业的矛盾也显现出来,私募希望翰玉置业发布更加靓丽的半年报支撑股价让他们借机减持出逃,但是翰玉置业先前为了支撑股价,09年的年报已经透支了今年的业绩和利润,如果继续推高今年的半年报利润,下半年的利润腾挪就会出现一个大窟窿,私募们是跑了,但却给翰玉置业留下一个烂摊子,最重要的是定向增发募集资金所用于的项目已经开工了,启动资金都是上市公司先行垫付的,等定向增发成功了,募集到了资金再进行置换,将垫付资金撤回来,但现在定向增发到期无望,如果私募再撤走,下半年没有利润支撑股价,翰玉置业的股价将会暴跌,而翰玉置业的一系列信用评级以及现有抵押贷款都会出现问题,翰玉置业将面临债务危机,所以翰玉置业拒绝了私募提出的继续推高半年报利润的要求,两方出现分歧,调解无望,私募就打算在拆借市场将翰玉置业的股价折价转让,杨涛嗅到了其中的机会,找到李培,联合几个投资人拿到了私募以九折转让3000万股翰玉置业流通股的转让承诺。
私募考虑行业影响,不可能做出抛售砸盘的事情,但是杨涛这个掮客会,他要做强单,找到了翰玉置业的人,表明了立场,一旦杨涛砸盘,股价下跌将导致上市公司的债务恶化的连锁反应,而且杨涛和李培他们这些投资人持有的股份占到翰玉置业流通股的25%,杨涛将利用持有股份的表决权否定翰玉置业未来的所有融资议案,翰玉置业的人慌了,派人和他商议,最后基本接受了做高半年报业绩等一系列配合杨涛高价套现的要求。
有了这样的结果,杨涛和李培这几个投资人这才向拆借中介交付了资金,通过私募的转让承诺拿到3000万股份的交易权,但事情也是到这里才发生了变化,在杨涛他们交付了资金以后翰玉置业一下翻脸,拒绝了先前答应的一切要求。杨涛威胁砸盘,对方也不为所动,完全一付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间接打听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不过是私募机构和翰玉置业的苦肉计,而杨涛如果砸盘,砸个百分二三十,对方不痛不痒,你要拦腰斩断让对方痛,那几个私募就会进场接盘,而用来接盘的资金恰恰就是自己先前支付给对方的资金。
吴伦揉揉眉心,这是一个处处漏洞的骗局,杨涛怎么没看透?
“怎么,你也没有办法了?”杨涛幸灾乐祸的笑,似乎倒霉的不是自己。
吴伦下意识的就去敲击桌面,手下却是空的,只能五指攥了攥,“解决目前的困局很简单,但如果要连带报复对方,就有点麻烦。”
杨涛嗤笑,“别找托辞,先说简单的。”
“去找翰玉置业的人。”
“找他们?你指望得到什么,他们和那几家私募是一伙的。”
“是,他们弄好了骗局将翰玉置业的3000万股份甩卖给你,但翰玉置业得到了什么,估计只是一个你砸盘到一定价位那些私募会接盘的承诺,而且这个承诺还是出于有利可图,但如果你不砸盘,反而去帮助翰玉置业,这几家私募和翰玉置业的联盟就不复存在。”
“帮他们,怎么帮?”
“你建议他们召开董事会,通过延长定向增发有效期的决议,按照规定是可以延期一年……”
杨涛打断吴伦,“这有什么用?增发定价是虚的,我不可能维持住增发价格的同时进行抛售,你难道让我去当长期股东?我丢人也就算了,李培他们可不会干。”
“我话还没说完,延长定向增发的决议必然要重新确定增发价格,而这取决于董事会召开前二十个交易日的均价,如果你能把均价做高,让重新确定的增发价格高于先前的增发价格,套现并不难。”吴伦说。
杨涛抚额,“做高?你疯了!现在弱市,都巴不得往下调整增发价格,你却让我往上调!”
“你要安全逃脱,那就要给股民上涨的信心,让他们蜂拥而至、前仆后继,而上市公司上调增发价格就是你给股民的信心。”<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