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那么多的梦中情人,就是觉得那个人有点意思。”他确实是看到那个眼熟的女人才转而进员工电梯。
“别又把人无辜少女列入到你心理分析对象吧。”
许墨单手托腮,眉眼一挑:“嗯,我考虑看看。嘿嘿。”
安慕遥和许墨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
安慕遥随手把外套挂在专署的衣帽架上,打开电脑收了几个邮件,然后比对了下设计稿,把笔往桌上一丢,好像才记起自己的办公室还有另一个人。
“一大早找我有事?”
许墨也习惯了这样的安慕遥,自顾从桌上找了几张报纸悠然自得地看了起来,不答反问道:
“最近LINDA怎么样?”
“听我妈说挺好的。”安慕遥顿了顿,漫不经心地补充道,“这几天她在赶春季婚纱SHOW的事,没见过几次面。”
“听你妈说?你们分开住?”
安慕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在纸上画着。“订婚而已,没必要一起住,再说我也习惯一个人住了。昨天我去看过她,情绪挺稳定的。”
“安慕遥,你不会是……”这个白痴男人不会是因为让LINDA的病情好转才同意结婚的吧?
安慕遥手中的笔滞了一下,抬了抬眉,眼睛还是没离开那张纸,也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许墨扔下报纸,走到他跟前,双臂张开撑在桌上,“对了,你认识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么?”
安慕遥甩开笔,一下靠在背椅上,略微仰视着他:“doctor许,全天下那么多短头发女人。”
许墨前倾的身体又朝他靠近了几分,神色自若地描述着:“出现在你婚礼上的,穿米色连衣裙,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小了……”
安慕遥一反常态,瞬间收敛了笑容,取而代之是满脸的愠色,身体几乎同时从皮椅上跳了起来:“你怎么会认识她?”
许墨则故意慢吞吞地绕过大板桌,坐到他的椅子上,笑嘻嘻地看着他:“在婚礼上哭的女人,恐怕很难不让人注意吧。”他很喜欢看到偶尔失态的安慕遥,那才是正常的人,不再是冷冷的大冰块。
那天她哭了?安慕遥脸色越来越阴郁,随手抓起桌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支,手有些抖,点了几次都徒劳。
许墨接了过来,很顺利地替他点上。他越来越觉得有看头,又重新坐回椅子,连人带椅舒适地转了一圈后,起身,又将双手撑在桌子上,凑近他的脸。
“风流债?”
“……”
笑意堆满了双眼,许墨还是不依不饶:“更奇怪的是,我今天又看到她哭了,就刚刚,在电梯里……”
安慕遥沉吟片刻,缓缓吐出了一轮白色的烟圈,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也带着几分邪恶的气息,任烟在手里徐徐燃烧着,仿佛所有的话思虑了无数遍,才转向许墨开口:
“许墨,这个女人,你不许碰!”
许墨不急不缓地从他手里抽走了将要烧到手指的烟,狠狠地碾灭。面对安慕遥幽冷的目光,许墨并没有躲闪,含笑与他对视,扬眉问道:
“给个理由先。”
安慕遥转身背对着他,愈加清冷的目光投向窗外,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似乎室内温度骤然降了几分,良久,他才一字一句警告道:
“谁碰了,我就剁了他祭祀!”
随即,他迅速拨通了《Shine》主编内线,又对上许墨似笑非笑的眸子,立刻按下拒绝通话键,直接抓起外套就朝外走去。她就这么不愿意回来么?竟然来面试还要哭。难怪在电梯口的时候他会有如此奇怪的感觉。竟然躲他?衣下泛白的手指已经握得咯咯直响,无名火在全身上下窜了一个来回。
“ANN,别忘了下周带LINDA来复诊。”
对着那抹匆匆离去而又稍稍停滞的背影,许墨大笑了起来,一道亮光唰的一下在镜片上滑过。ANN啊,你再精明,跟我玩心理游戏,你还嫩着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