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常言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礼她端木蓉若是做足了,若再挑衅,就不要怪她正当防卫了。
“可是送来的吃食不合口味?”云彻和颜一句,打断蓉若的思绪。
“枭王府的膳食,怕是可与御膳逼你,我怎会挑剔。只不过吃惯了清汤寡味,这里的美味怕是消受不起罢了。”清清淡淡的语气,似怨怪又不至矫情,将他人的怜惜之情撩拨得恰到好处。
云彻静静观察着蓉若平静却处处流露酸楚的表情,眼神倏忽深了下去。
这个端木蓉若,绝不是他看到的这般弱风扶柳的模样。这样一个一举一动,极会左右外人的心情女子。她的心思,不简单。
“我知道夫人心中有委屈,但潇然兄也是有他的苦衷。”云彻直言不讳,坦诚的语气与其说是告诫不如说是忠簿:“这王府,夫人还是要尽快习惯起来的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尽可以来找我,云某定当尽力而为。”
抬眸对上云彻含笑的眸子,蓉若莞尔。
这个男人对她再温存,也终归是椴潇然的人,字字句句都是站在椴潇然那一边。
“我明白,凡事有因必有果,王爷做事,自然是有不可不为的理由,我理解。”轻缓一句,如微风拂过湖泊,轻柔的连一丝涟漪都来不及惊起。
她可以理解椴潇然的仇恨,如果她在椴潇然的位置上,或许比他更过分也不一定。但是,这不代表,他对她的妄为,她可以原谅。
“云公子,当下就有一件事情想拜托你。”视线拉长,投射着湛蓝青空,蓉若温言请求。
“夫人请说。”
“云公子随我来。”蓉若唤来竹笙,在她的搀扶下进入大厅。又叫竹笙拿来笔墨。卷袖垂眸在纸上绘制起来。
云彻怔然看着蓉若诡异的手法,食指和拇指捏住笔杆,距离笔锋极近,手腕则直接抵住桌面。那软毛蒙恬笔不知被她用了什么法子,毛刷硬挺着,低端的笔尖更是坚硬。此时,她正用笔尖一下下蘸着稀释数倍的墨汁,画出一道道纤细简洁的线条。
顷刻,蓉若完成了图样,递给云彻:“云公子,能不能照着这个图纸帮我制作这把琴,材料和做法我都写在下面了。”
“这是……琴?”云彻眉峰耸动一下,看着那造型奇特的乐器,似是琵琶,又比琵琶纤弱,而且还多出一根细长的棍子。
“这叫胡琴,是我家乡的一种乐器。”蓉若解释着。
这本是二胡,蓉若在现代常常拉来舒缓情绪,如今手痒,却不曾想在这个架空朝代竟是闻所未闻之物。
“好,我会尽量帮夫人造好这把琴。到时候,还请夫人让我见识一下这奇琴的音色啊!”
蓉若笑笑,继续道:“另外,我还想请云公子帮我制备白蓝两色绸缎罗纱十匹,并借用府上几个小厮,和一位花匠。不知道,算不算过分了?”
“这倒不难,只是我很好奇,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呢?”云彻钩唇一笑,着实摸不透这蓉若在盘算什么,心中好奇几乎达到顶峰。
“云公子早晚会知道的。”蓉若抿唇笑着,眼波微微闪烁着。
打入冷宫也许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意味着消沉和绝望,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有如特赦一般。
她若不在这里逍遥快活,恣意欢娱,又怎么对得起那个扬言永远不会爱上自己的椴潇然呢!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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